此时,她脸色淡然:“江将军既然肯向我推荐你,我又何必疑他。何况,这图纸于我,算不得什么贵重的东西。”
看了图纸,那工匠便已知晓她即使不是习武之人,也是懂武之人,一时间不免重视了起来。
“既然如此,夫人一周后再来取吧。”那工匠望着图纸良久,开口道。
景延月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留,回了侯府,准备锻炼眼下这具柔弱的身子。
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作为将领,势必不能全无武功,眼下开始习武虽然迟了,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于是,景延月沉下心来,从最基础的扎马步开始,重新练起武来。
转眼间,一个上午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居然有一个意外的客人来访。
来人是兵部尚书的嫡女何易蓁,赏花宴上笑过叶子岚,投壶夺得头筹的女子。
景延月与她素无交情,此时对她的来访,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来者是客,她并不会拒绝,换了身衣服,便在正厅里见了这位何小姐。
何易蓁今日穿了一身窄袖的红色锦衣,腰间还别了一把长剑,看起来英气十足。
见了景延月,她拱手道:“景夫人。”
“何小姐请坐,今日何小姐来访,不知是为何事?”
“叫我易蓁就好。”何易蓁面露微笑,爽快道,“我在赏荷宴上听闻了夫人斩杀金兵的事迹,特来拜访。”
景延月听了这话,却仍不知何易蓁的来意。
“不知夫人能否与在下比试一场。”何易蓁爽快道。
她看得出来,何易蓁没有恶意,但景延月并没心思与她比武。
“何小姐见谅,我不曾习武,眼下手中也无趁手的武器,恐怕不能如何小姐所愿了。”景延月语气平静,陈述道。
何易蓁起初有些失望,她没想到景延月能杀金兵,居然不曾习武,但转念一想,又对她更为钦佩了。
她一向不是拐弯抹角的性子,打定了主意,开口道:“景夫人,我很钦佩您,想邀请您成为我的幕僚。”
这话一开口,景延月忍不住愣了三愣。
大衍的女子什么时候有请幕僚的习惯了?
见景延月一脸茫然,何易蓁解释道:“我也想效法英蕊夫人,虽是女儿身,却可以为国征战。我见临安城中,同为女中豪杰者只有夫人,因此相邀,希望夫人能助我。”
“你拿到了军令?”景延月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开口道。
这话一出,却把何易蓁问得愣住了。
“还不曾拿到,我父亲不同意我上战场,不肯为我争取,我正想与夫人筹谋,为军令一事。”何易蓁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她说完,顿时疑惑地看着景延月:“夫人怎么知道军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