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妤只觉得一阵酒味混杂着数种女人的香水味,刺鼻难忍。她不由得想起白天的薄荷味,伸手推了一下陈宴南,但他纹丝不动。
“我的女友不一直都是你吗?”很奇怪他的身上充斥着各种味道,但是他的气息却清醒无比,拂过叶疏妤的面颊。
叶疏妤很少和别人这样近过,就连李延也没有,以前陈宴南也没这样对过她。她用力推了一把,呵斥道:“别发酒疯。”
陈宴南略略松开了双手,但是还是紧紧黏着叶疏妤,他有一阵没说话,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后他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在说她”,语气轻松无比,似乎在说什么随时可以丢掉的小玩意儿:“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把她换掉。”
他的语气带着蛊惑,仿佛是深海里唱歌的鲛人:“你想要吗?”
“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叶疏妤的语气冷得像是从西伯利亚而来的季风:“你的事和我从来没有关系。”
说完想往里面走,她实在不知道陈宴南到底在发什么疯。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抓住了手腕,随后被卷入一个满是酒气的怀抱。
陈宴南方式是一只正在吐着信子的蛇,在叶疏妤耳边威胁道:“你说,要是你父亲母亲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他用的疑问句,可语气却是那样笃定:“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来求我,求我和你结婚?”
他的手指冰凉,擦过叶疏妤的脸颊,引起了阵阵寒颤:“我要不就答应了怎么样?”他仿佛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正在施舍着跪地恳求的奴隶:“毕竟你也等了我这么久。”
叶疏妤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他,她没有退路,什么时候都没有。叶疏妤知道只要他开口了,他们一定会同意,这在他们眼里是一笔在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你想怎么样?”叶疏妤掐着自己的手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上的力气松开了,陈宴南又恢复了那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放在古代,活脱脱是醉卧烟柳的富贵公子爷。
他的语气轻佻:“如果你真喜欢他也不是不行,以后你也是有能力把他变作你的情人。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顶着的名头”。
他的话锋逐渐锐利,叶疏妤知道他从来不仅仅是那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纨绔,他在商场里也曾凭着实力弄垮了一个财力是陈氏几倍的集团。
他的野心,他的计谋,叶疏妤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以前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他也一定前些时候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对自己发难?
陈宴南接着说道,看似是陈述事实,实则是警告:“我不喜欢有人顶着我的名头去给我惹祸。”
他拎起门边的外套,挥了挥手,不带任何真心地祝福:“那我,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的目光像是月亮般冷淡,他的眼神写满了讥讽。
真可笑,有情人终成眷属,凭什么?
叶疏妤站在原地忍不住害怕,害怕她的美梦被戳破,害怕李延温情的目光会改变。
她的手机响了两声,是李延——
“睡了吗?”
“没回复看来是睡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