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然按着工作人员给的地址，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栋看起来有些朴素的宿舍楼。

楚风然从大门走进去，入眼就是摆着维修样式的电梯，还有正对着大门偏一点的楼梯。

“还真是朴素。”

她抬脚爬楼，墙壁的漆面斑驳，正是黄昏入夜之际，楼道也没个灯。

“这里和研究所天差地别啊。”楚风然自言自语道，昏暗的光线影响着视觉，让人不舒服。

“谁！？”

一个黑影不出声音地站在楼道中间，把楚风然吓了一跳。

“谁啊，怎么不出声。”楚风然定睛一看，发现是今天在研究所遇到的那个男孩。

“甄柏，你怎么在这里？”楚风然挑了挑眉，心下有了猜测。

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闷闷地回了一句：“回来休息。”

“真的？休息这么早吗？”据她打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跟着灵器师的助手没有一个不卷的，每天不到半夜12点是不会回宿舍的。

甄柏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楚风然：“以后都可以休息了。”

“天心大师辞退你了？”

甄柏点头，随即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对不起，这事我有责任。”楚风然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不是很好受，低头道歉。

甄柏摇头，开口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耽误了时间。”

甄柏一开始眼里有彷徨之色，茫然了一会儿，好似是想通了，他道：“我还得谢谢你呢。”

正心虚难受的楚风然：“啊？”

甄柏朝楼道两边扫视，虽然没人，他还是闭嘴没有往下说，直到带着楚风然进了宿舍里，才絮絮叨叨将一切说出来。

“我遇见你的时候，正是听了天心大师的吩咐，去破坏文烨大师的一件半成品灵器。多亏遇见你，我把事情忘记了。”

“破坏成功，讨好一个天心大师，却得罪一个文烨大师，再说”甄柏年纪看起来不大，可眉眼间刻着愁思。

“天心大师总说以我的资质，连灵器的垃圾边角料都做不出来，还说我不配做她的助手，这次让我去做这种事，事后肯定也不管我的死活。

那个文烨大师的助手帮他害了另一个大师，不也被赶出去了嘛……”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

“我和你说这件事，是让你好好挑选大师，其实灵器师也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好……”

楚风然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她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眼前这男孩一副被现实打击的样子，灵器师受人尊敬，可是没说灵器师人品也好。

撤掉职业滤镜，他们也是会拉屎放屁的人罢了。

“不是可以再申请，去做其他大师的助手？”

甄柏抬起头，眼神迷茫：“我不知道哪一个大师好，天心大师已经算最好的一个了。”

楚风然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少年，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同情，完了，这孩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我听说后面会来新大师，你要不等一等？”楚风然淡淡地说道。

少年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楚风然：“真的吗？你从哪里听说的？”

楚风然面不改色道：“今天去人事处的时候，那里的工作人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