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小看了这位看似柔弱的谭羡鱼。
“好了,”谭羡鱼轻轻推开戚霆骁,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决,“你不是急着要去府衙吗?快去吧。”
戚霆骁叹了口气,又与谭羡鱼纠缠了几许,直到感觉到她即将发怒,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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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将军府,戚霆骁径直前往府衙,取了两件物品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此时,皇帝刚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好不容易在湖边找到一片静谧之地准备垂钓,鱼线才刚投入水中,内侍便急匆匆来报,禀告戚霆骁已抵达,并在御书房恭候。
望着手中精致的钓竿,皇帝难得陷入了沉思,眼神复杂难辨。
不久,湖畔传来了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叹息。
“收起来吧。”
留下这简单的一句话,皇帝起身,脚步虽沉,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坚定,向御书房缓缓走去。
及至御书房门外,皇帝已然收敛起所有的私人情感,恢复成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姿态。
推开门,步入御书房,皇帝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免礼,有什么事直说吧。”
戚霆骁不加迟疑,直奔主题:“陛下此前命臣调查京城暗卫事件,现已初见端倪。”
皇帝眉头轻轻一挑,显然对此颇感兴趣:“哦?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听到戚霆骁的汇报,皇帝心中已有大致的推测。
在京都之中,能有如此手段和心机之人,恐怕非那位手握重权的长公主莫属了。
黄帝闻言,修长的眉毛轻轻一蹙,却没有立即给出回应。
表面上看来他整日沉浸于繁琐的朝政之中,但对于京都城内的种种秘辛,他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洞若观火。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戚霆骁对谭羡鱼那难以言喻的情愫,以及安平长公主与其女儿与谭羡鱼之间的那些微妙纠葛,他皆是一清二楚。
尽管黄帝对戚霆骁的信任犹如磐石坚定不移,但此事关系错综复杂,他不得不谨慎权衡。
恰在此时,一名侍从轻手轻脚地奉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黄帝轻启薄唇,浅尝了一口,随即舒缓而有力地吐出了二字:“继续。”
“微臣在长公主府意外发现了一处隐秘的暗卫营地,”戚霆骁语调平和,续道,“其中还藏有一些镌刻有皇家印记的兵器,只是看样子似乎已许久无人问津。”
黄帝闻言,仅以一个简单的鼻音“嗯”作为回应,表示已收到信息。
随后,戚霆骁从宽大的袖管中缓缓抽出两件物件:“这些,皆是微臣在那暗卫营地中寻得的。”
黄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之下,戚霆骁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物事轻置桌上。
一件乃是一枚令牌,表面雕刻着皇家暗卫的专属徽记,另一件则是一套精巧的袖箭,同样烙印着皇家暗卫的独有标识。
这两件物品尽管保存良好,但岁月的痕迹依旧难以掩饰,透露出它们并不年轻的事实。
目睹此二者,黄帝心中原本盘旋的疑云顿时消散大半,他沉声下令:“传安平长公主进宫面圣。”
黄帝一时无他政务需处理,静待安平长公主入宫的过程略显乏味,于是便与戚霆骁闲聊起来。
而他们的谈话,总绕不开一个共同的话题——戚霆骁的恩师,明流云。
回溯过往,当黄帝尚未登基,甚至还不是太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