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番话并非随口而出。
在被对方察觉前,谭羡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泰然自若地上二楼去。
坐在雅间内,谭羡鱼神色微沉。
抱琴也感叹道:“小姐,看来有人是想借此事,对我们不利呢!”
“嗯……”
要在民间散播这样的言论倒是简单,有谭旭的赫赫战功在,加之这些年天下太平,谭羡鱼相信,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会站在谭家的这边。
问题在于,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才是棘手之处。
“对了,”谭羡鱼忽然醒悟,“他们刚才说的使团是怎么回事?”
忘忧吩咐她这半月要静心修养,谭老夫人就不让外人打扰她,因此她对外界一无所知。
“哦,那是为了刺探情报的事情,”抱琴解释道,“朝廷派了使团去关外,据说是要请那蛮族的首领来进京呢。”
听了这话,谭羡鱼眉头微蹙。
但她并未太过惊讶。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皇帝有这样的举动,实属正常。
小二很快送上饭菜,谭羡鱼便将烦忧暂时抛诸脑后,专心享用起来。
饭后,在雅间稍作歇息,出门便见一女子等候在外,显然是特地来找她的。
那女子见谭羡鱼出现,恭敬地行了一礼:“谭姑娘,太后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闻太后召唤,谭羡鱼不敢怠慢。
离了酒楼,宫女引领她登上了入宫的马车,省去了不少步行的劳顿。
一路顺畅到达长信宫,下马车后,随宫女几步便迈入了宫中。
对于太后的突然传唤,谭羡鱼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然而,太后似心情极佳,未待谭羡鱼行礼,便赐了座。
“临江楼上的事,哀家有所耳闻,”太后夸赞道,“羡鱼,真是做的不错!”
绣衣卫早已从那暗探口中得知临江楼当日的真相。
太后特地派人查证,对谭羡鱼更是赞赏有加。
有胆识,懂进退,智勇双全……
太后越觉得捡到了宝。
“娘娘过誉了。”谭羡鱼微微低头,依旧保持着礼节。
“我早想给你送点心意来,却又怕打扰你休息。”太后手一挥,两列宫女捧着沉甸甸的盒子鱼贯而入,每人的神色都透着恭敬,“看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也就安心啦!”
“这……”谭羡鱼望着眼前丰厚的赏赐,却一时间不知所措。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太后笑容温暖,“回去后继续调养,女学那边都还得指望你呢!”
面对太后的信任与期待,谭羡鱼不好再推脱,只好领情接受。
正事谈毕,太后的视线仍停留在谭羡鱼身上,先前的一丝犹豫已被打消。
女学之事非同小可,谭羡鱼顶着太后的名义行事,成败亦关系到太后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