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抱琴匆匆而入。
她双眼泛红,一见谭羡鱼便泣不成声。
“侯府的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抱琴眼眶湿润,“怎敢这样对待您!”
得知原委后,抱琴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时拆了侯府。
谭羡鱼毕竟是侯府的正妻,竟遭此待遇,真是颜面尽失!
愤怒之中,抱琴又感庆幸。
幸亏谭羡鱼被送往戚霆骁这里,至少安全无虞。
若送到别处……
抱琴不敢细想,背后一阵凉意。
抱琴哭个不停,谭羡鱼却显得平静。
或许对侯府早已心死,无论他们如何作为,她的心已不再寒冷。
况且,戚霆骁毕竟知根知底。
谭羡鱼深吸一口气。
至于斓小娘,回府后定要有所处置。
“别哭了,”谭羡鱼说,“我都饿了。”
抱琴忙擦干泪水,扶起谭羡鱼,打开随身包裹。
里头装着谭羡鱼的衣物和首饰,一应俱全。
谭羡鱼环顾屋内,未见自己衣物。
想必已不堪入目。
谭羡鱼叹气,让抱琴帮忙更衣。
不合身的内衣落下,露出如雪肌肤上的点点红痕。
抱琴脸红,急忙拿衣为她披上,又梳理好她的发,搀扶她外出。
院中,戚霆骁正舞剑,剑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些刺目。
见谭羡鱼出来,戚霆骁手腕一抖,剑入鞘,动作潇洒。
他快步走向谭羡鱼,上下打量:“你还好吧?”
“……不算太好。”
戚霆骁略有愧色。
食髓知味,看来昨晚……他确实失控了。
他咳了一声,转换话题:“我请了厨子,饭菜快备齐了,我们过去吧。”
谭羡鱼轻轻点头,随他走向餐厅。
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感慨,这座宅邸内外皆透着一种质朴无华,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
简单之中,倒也生出另一番雅致的情趣。
刚在餐厅坐定,仆人们便鱼贯而入,端上菜肴,不一会功夫,圆桌上已是琳琅满目,菜品丰富,胜过寻常宴席。
“这么多?”
“……你得好好补补身子。”
戚霆骁面上波澜不惊,耳根却悄然泛起了红晕。
他边说边为她盛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等下让忘忧帮你揉揉,好得快些。”
谭羡鱼轻声应了声“嗯”。
望着她饮尽鸡汤,戚霆骁这才开口:“今天早上霍容恺送了信来,让我停止调查周侍郎的事情,你怎么想?”
这事说起来有些可笑。
周侍郎之事本是由锦衣卫偶然查出,皇上借机严惩以儆效尤,却不料让那些人慌了手脚。
谭羡鱼沉思片刻,道:“那就照他说的办吧。”
“司棋那边尚未有突破,再接着追查下去怕是要打草惊蛇了。”
与其紧咬不放,不如暂时放手,让他们以为风平浪静,才能诱出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