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剩下司南枝孤零零一人,对谭羡鱼的怨恨愈发深刻。
谭羡鱼迈步踏入屋内,只见室内坐着两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一位是频繁来访,几乎将此地当作第二家园的司棋,另一位则是数日前初次登门拜访的秋姨娘。她们见她归来,不约而同地起身行礼。
“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
秋姨娘虽已起立,但仍显得有些不安:“夫人,我……”
谭羡鱼目光停在她身上,一时间并未言语。今日之情形看来,确如秋姨娘所言,司南枝意图借其传递物品。谭羡鱼心中暗道,多亏了秋姨娘早前的提醒,让她得以避免今日可能出现的困境。
“姨娘那日的警示,我铭记于心,否则我恐已陷入麻烦。”
更幸亏她当初买下这些女子入府时,便预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特意挑选了能为自己所用之人。细想之下,司南枝实在过于单纯。
这些姨娘皆由她引荐进入侯府,岂会允许不受掌控之人进入自己的领地?
秋姨娘当即站直身子:“不敢当,这是我的本分……”
谭羡鱼略一沉吟:“谢姑娘失去了心腹,或许会将怒气转嫁于你。我虽能保你周全,但你难免受些委屈。去留与否,你自己决定。”
“我、我想要离开侯府!”秋姨娘蓦地下跪,“求夫人释放我的契约,让我离去吧!”
她自幼貌美,被牙行培养为姨娘,琴棋书画略知一二。一旦能离开这深闺后院,她定能在外闯出一片新天地。
谭羡鱼闻言点头,吩咐人拿来一个小盒,从中拣出秋姨娘的卖身契,当场焚烧。
“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随后,谭羡鱼又命人准备银两交给秋姨娘:“这点银子不多,权作你今后的依靠。”
秋姨娘原只想求得自由之身,未料还能得到一笔盘缠,激动不已,连声道谢。
谭羡鱼轻抿嘴唇,叮嘱道:“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往后不可轻易下跪或磕头。”
秋姨娘一愣,随即低声应是,起身离地。
谭羡鱼暗中安排人将秋姨娘送走。待秋姨娘离开,屋内仅剩下谭羡鱼与司棋两人。
司棋刚才手托腮帮子静观其变,此刻秋姨娘已走,她却仿佛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谭羡鱼不由投去询问的一瞥:“你可还好?”
“啊?”司棋猛然回神,“不过是想起了些旧事。”
谭羡鱼眉间微皱,心中存有一丝好奇。
“你自幼在那烟花之地长大,阅人无数,世故练达,怎会……”
怎会险些惨遭毒手。
司棋自嘲一笑:“或许是大难不死之前的必经之路吧。”
若非那场灾难,她可能永远困于烟花之地,哪有机会逃脱。
想到这里,司棋慎重地举起茶杯:“夫人,我先敬您。”
言罢,她一口饮尽茶水。谭羡鱼也随之将茶喝完:“若不愿提,我不勉强,早点休息吧。”
司棋点头示意,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离去了。
望着她的身影,谭羡鱼眼中掠过一丝深思。
看这样子,司棋心头也有不少故事嘛。
——
夜色降临,抱琴这才回到屋里侍奉。
谭羡鱼上下打量她:“还是不舒服?要不今晚你就早点歇息吧?”
抱琴摆摆头,上前答道:“我没事的,小姐放心。”
她本就不是个糊涂的,从头到尾清楚,今天这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