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失望地望着她:“羡鱼,你在侯府已两年有余,如今我也是你娘,孩子,你忍心看我受苦吗?”
谭羡鱼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母亲的意思我懂,只是听说雨霖丸乃杏林堂用来镇店的宝贝,珍贵非常,有钱都未必买得到,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若不成,请母亲见谅。”
“有这份心意就好!”老太太颇为满意,“只要尽力便好!”
谭羡鱼应声“是”,又道:“时间不早,母亲,我这就回去准备,随即动身。”
老太太更显满意,挥挥手让谭羡鱼离开。
谭羡鱼未急于启程,而是先去查看了司棋的状况。
司棋脸上覆满了墨绿色的药膏,仅露出轮廓分明的五官。
见谭羡鱼到来,司棋忙起身行礼:“见过夫人。”
谭羡鱼走上前搀扶:“还痒吗?”
司棋摇头:“夫人您放心,忘忧姑娘留的药水很有效,痒时敷一敷,也不难忍受。”
谭羡鱼心安:“都是我疏忽,没能保护好你。”
“夫人别这么说,”司棋急忙接口,“我清楚这里的环境,既然来了,就不奢望完全依靠夫人的庇护,这次是我大意,一门心思对付男人,倒忽略了后院的其他人。”
说到这里,司棋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夫人请安心,我对那背后下手的小人一清二楚,这仇,我必定亲手讨回!”
她在胭脂巷长大,手里攥着的不仅仅是男人的心思!
就不知,那幕后黑手能不能接得住她这路数不高的狠招!
司棋院中一别,谭羡鱼便拉着春梅往杏林堂去。
杏林堂内静悄悄的,只有医师们匆忙的身影来回穿梭,偶有几个病患,皆是衣着华贵,仆从环绕,一看便是非富即贵之辈。
一进门,谭羡鱼扫视一圈,径直走向柜台:“孙大夫在吗?”
“谭小姐,”小厮认出了她,恭敬行礼,“孙大夫今天出诊未归,怕是要晚些才能回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谭羡鱼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分失落。
“小姐不必忧心,孙大夫早有交代,杏林堂的药材,您随意取用。”
“实话告诉你,今日我是替家婆来求药的,”谭羡鱼道,“求的是……雨霖丹。”
“雨霖丹啊……”小厮面色微变,“谭小姐,您也知道,雨霖丹是孙大夫的独门秘方,别的药我可以做主,但这雨霖丹……我可不敢擅自决定。”
谭羡鱼叹了一口气:“我明白雨霖丹珍贵,但是……”
话未尽,她已转身,径直在堂中跪下,春梅也紧跟其后,裙摆一掀,跪在谭羡鱼身旁。
大堂宽敞,二人跪于此倒不碍事,却引来四周窃窃私语。
“那不是靖国侯夫人的身影吗?怎的好端端跪在这里?是为了求药?”
“我隐约听到,是为了老夫人求药!”
“老夫人?我看那老夫人身子骨还挺硬朗嘛。”
“哼,靖国侯府老夫人……”言者摇头,鄙夷之意溢于言表,“可怜侯夫人这一跪,不知孙大夫何时才能回。”
众人的目光虽有同情,但也识趣地各自收回。
今天,谭羡鱼运气尚佳。
未跪多久,孙大夫便归来了。
柜台后的小厮连忙迎上:“孙大夫,那靖国侯的夫人来了,为了雨霖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