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惊骇地问道,
“如果确有其事,那天下江湖,岂不又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
无洹子颓然颔首,缓缓说道,
“此事千真万确,完全属实。在日月山上的时候,那日月梦的掌教上官天垕即曾和师叔交过手。
他的一身武功虽然不错,却尚并非师叔之敌手。可是师叔却不合因此而妄自托大,稍后竟反而败落于他座下一个名叫张秩爻的人手下,惨遭铩羽,伤势颇重。”
“张秩爻?是上官天垕的属下?”
血龙咬牙恨道,
“但他武功却反比自家的掌教者更为厉害,连师叔都不是其对手。实力恐怖如斯,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当时在师叔和那张秩爻交手缠斗的过程中,那厮曾施展过一种十分奇特的手法,变掌为勾,点啄师叔周身十余处要害穴位。
这一手招法,霸道凌厉,兼且歹毒十分,非常不易应付,却也极其难以练好研精,故而学会或擅长此法者少之又少。
尽管该手法江湖上极为罕见,但师叔也其实并非是头一回领略到
还是在三、四十年前,师叔就曾经见识过这一技巧的厉害之处。并且也就是因为当年那一次,被他击中要穴。
虽然得亏救治及时,侥幸保住了这一条性命,可是却恰恰也拜这一手阴功所赐,师叔这后背便从此以后多凸出了一大块。”
貂儿惊奇地叫道,
“原来,师叔这极难看的讨厌驼背还是大罗天给害的!那么三十年前,打伤师叔的那个人,就是在日月山上,冒充上官天垕属下的那个张秩爻么?”
“三十年前,下手重创师叔的那个人,却正是大罗天的一名堂主。
只是彼时,那名堂主以布巾蒙面,紧密严实,让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因此说来汗颜,师叔当年虽惨遭敌人重创,负伤垂危,几曾濒死,可是却连那凶手究竟如何长相,怎生人物,甚至姓甚名谁,也却都并不清楚。”
无洹子黯然说道,
“不过,事隔多年,如今想来,多半就是那张秩爻所为了。想不到被其当年重创,而忽忽三十年之后,师叔竟依然还不是他的敌手。技不如人,夫复何言?唉……”
听了无洹子最后那声冗长的叹息,昆仑群少都不由静静无语。
那绰号鬼脸、诨名僵尸、人称青面怪的李墨染老人这时将一枝残烛点燃,秉持了过来。
蜡烛燃烧,散发出一股略显油腻的幽微香味,小草屋内却顿时明亮起来,众人的心情也随着这光亮变得一松。
“其实,挫败倒也并没什么,毕竟学艺不精,相形见绌,逊色于人,无话可说。”
无洹子低声叹道,
“只是倘若大罗天一旦全线出击,那么届时江湖之上,一场惊世血劫又将势在难免。
如果不是上天垂念,幸得李兄采药经过,对我施加援手,一力维护着这条老命延续,得以苟活,奄奄一息尚得留存。
师叔此刻,只怕也早已命丧日月山野岭,填了荒壑,那这条消息,却也将被严密封锁,不得举发。
如此看来,实在是天意注定,不使我江湖侠义道遭到邪派突袭,蒙受更大意外损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