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春内心大喊冤枉:两年前这男人倒在草庐门口那时起,有何旧疾、身体每一处不适、对哪些药材过敏...她哪样不知,哪次不是她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倒挺会没事找茬。
可如今身份悬殊,她深知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苏寻春这七日只有一个目的,治好萧佑泽的病,请他盖印。
想到这些,苏寻春坦荡极了,双手、三指分别扣住男人的左右脉搏,怕被他干扰干脆别上眼睛,沉浸号脉。
情况比她想象中糟糕!
“你乱吃了什么药?为何脉象这么杂乱?!”
睁眼时,男人正想偷袭她,温热的唇瓣距离她只有半寸。
苏寻春朝后一仰,重重撞向他的额头,趁机逃脱,揪着男人的手腕把人放平。
“别动!”
萧佑泽看她神情瞬间变了,急匆匆跑出去,片刻后又带着药箱回来,她果然还是关心自己,只是嘴硬而已。
苏寻春打开药箱,拿出早前刚做好的那套银针,见这人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
蹙眉道:“把上衣脱了,我要为你施针。”
“我没力气。”
萧佑泽抬起双臂又落回身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能奈我何?
他爱使小性子这件事,若是让那群卑躬屈膝的权臣知道,可不得笑掉大牙?
苏寻春倒是习以为常,想着人在病中,什么都依着他。
只是,这才多久不见这男人似乎重了些,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扶起来,一件一件解开上衣时早累的满头大汗,余光瞥见对方似乎在憋笑。
气得牙痒痒。
还只能当看不见。
谁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银针和艾叶准备就绪,苏寻春问他今日可有进食。
萧佑泽一脸无辜,“夫人不在,为夫滴水未进,龙肉也无法下咽。”
“......”
苏寻春真想先用针线封住他这张嘴!虽然以前他与洹儿总爱说段子哄自己,可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情况,他还有心情说笑。
“没进食不宜扎大穴,先趴着。”
“没力气翻身。”
“......”
苏寻春有打人的冲动,这种不配合的病者是医师最讨厌的,她正欲深呼吸缓解怒意,直接被男人的话点燃。
“夫人帮我,什么姿势任你操控。”
“阿九!翻过去、趴着!!”
“好的,夫人。”
萧佑泽见她面红耳赤,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才像他的夫人嘛。
苏大夫有两个名号在白芷乡响当当,一是在世华佗,二是“恶娘子”。
谁人不知苏大夫的药庐里常年住着两个难缠的病者,小的怕吃药,大的怕扎针,偏偏二人总是管不住嘴、不听医嘱,到头来还是得遭罪。
熏上艾草后,苏寻春斜坐在榻上,搓热了手指快速定好穴位。
不给男人说话的时间,让他吃了东西后。
第一针就扎了他的睡穴。
“寻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