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又看向顾川。

顾川说:“可以。”一分钟后，楚妍看着手机的好友列表里多了个人，还有点感到说不出的奇怪。

顾川的头像是一只小黑猫，小黑猫趴在窗台上舔着爪子，神态慵懒，猫主子高高在上，似乎对拍照的人不屑一顾。

楚妍看到这只猫意外的有一种天然的喜欢感，她好奇的问:“顾先生养猫吗？”

他回答:“以前家里有只猫，不过后来生病去世了。”

楚妍又看着屏幕里的小黑猫，淡淡的惆怅莫名涌了上来，她说:“真遗憾，顾先生一定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吧？”

如果不喜欢的话，也不会拿来当头像了。

“它还在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怎么管过它，只是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来逗它玩玩，等它不在了之后……”顾川眉眼低垂，嗓音低了许多，“我才发现它的存在对我来说早就是个习惯，它不见了，我很不适应。”

顾川微微抬眼，静静地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女孩，然后温声说道:“我时常在想，如果它病了的那一天，我及时赶了回来的话，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生老病死是常态，我们都不能勉强，这件事不能怪你。”楚妍又说:“如果你喜欢猫的话，再考虑养一只呢？”

顾川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我曾经也想过，但是努力过后，我发现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是不能代替的。”

他看起来是个纤细敏感的人，即使楚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并不觉得他是个会多愁善感的人，但她本来就和他不熟，所以不了解他也是正常。

楚妍意识到跑题了，她应该把目光放在潜在客户上，于是，她又对张特助笑道:“如果到时候你和女朋友商量好了，或者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咨询的，都可以来找我。”

张特助扯出了一抹笑，“好的。”

楚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留了一个抱歉的笑容，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我知道了，我有记得吃早餐，嗯，晚上我会早点回去，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她走到了角落里，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听不见了，可是从她脸上带笑的神态来看，不难猜出她正处于一种和男友感情顺利的幸福里。

与男友说话的笑容，和她公事公办的对待顾客的笑容，是不一样的。

张特助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见到了，原来恋爱对一个人的影响这么大，他不禁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青年目光沉寂如水，却是一直紧锁着她的方向，七年的时间里，他见过楚妍的很多模样，而她现在身处于恋爱的甜蜜之中，欢喜如同小女孩，是他十八岁那年最熟悉的样子。

原本，他才是那个会牵动起她每一个笑容的男人。

张特助看了眼楚妍，突然觉得于心不忍，他忍不住小声的说:“顾总，要不……还是算了吧。”

顾川说:“你觉得她现在快乐吗？”

张特助点头，“快乐。”

“你知道她的快乐，是谁给她的吗？”

张特助小心翼翼开口，“是……她的男朋友？”

“是顶替了我身份的男朋友，你还不明白吗？”顾川眼眸微弯，浅浅的笑容，略显病态，“她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