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开口第一句幻想就破灭了：“自己坐吧，要喝水自己烧。”

“……”

这种冷漠不堪的态度跟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啊，谁要是告诉他这是他的粉丝，他估计会像看神经病一样。

既然如此，不如开门见山：“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我做什么才能拿到钱？”

“很简单，把明远娱乐的内幕消息卖给我。”

他还想尝试嘴硬，毕竟一起呆过那么长时间，他对队友的感情还没冷漠到那种程度：“……这次是我自己犯了错，但我还没堕落到出卖队友！”

这名职业粉丝也是嗤笑一声：“你把他们当队友，有人把你当队友嘛？自己看看！”

这粉丝翻到一个网页，直接甩给他看。

原来是他各个队友的粉丝站。

里面都在拍手称快，觉得终于剔除了团队的毒瘤，无数人在线问候户口本。

“看到了嘛？你队友们的粉丝在群嘲你，可你的队友们人呢？连自己的粉丝都不管的？还有，这些骂的人里面有没有你队友们的小号，你应该心知肚明吧？你出事至今，你的队友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活动，对你的话题避若蛇蝎，可曾打过一个电话来安慰你？”

说着说着，一个大老爷们咬着嘴唇不说话了，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这次事件真是让他一夜之间尝透了人情冷暖。

他和那名粉丝只是谈了个恋爱，都谈不上互相欺骗，他们之间是曾经真的有感情的。他不懂为什么谈个恋爱居然闹到这种地步。

这位职业粉丝也有点东西，看到他不说话了，改用温柔体贴的语气劝说道：“再说回你的公司。你出事之后，有人找你了解过情况嘛？没有吧？只是单方面停了你的行程，甚至没经过你同意单方面解除了你的合约。这就是你效忠的公司？这不叫忠诚，这叫愚忠！这叫迂腐！你还想着帮他们，他们可曾帮过你？以你的条件，随便换一家公司都能出道，可你看看人家香蕉娱乐，出了事都是怎么帮旗下艺人兜底的，你们公司呢？现在我还可以帮你一把，可你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哎，算了，你自己考虑吧！”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他已经把头埋进双臂，试图留住最后一点颜面。

这位职业粉丝也没说什么，坐在一旁翻看手机。

这就是她的工作，连台词都是金成志事先准备好的，她只要问出这些就够了。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说句实话有点可怜，但是一想到明天就能拿到奖金，去买自己心仪的包包，说不定还能提辆车，瞬间就没什么心思同情他了。

混久了饭圈，这种事真是司空见惯了。

“有烟嘛？”

“有。”

酒店房间怎么可能没有烟，就是贵了点而已，在可忍受范围内。

“有火嘛？”

“没有，我叫人送一个上来。”

他把烟叼在嘴里：“不用了……能告诉我你是为谁办事的嘛？”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最好也别知道。”

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这场战争里面，他们只是小棋子而已，知道下棋的人是谁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拿笔或者录音吧。”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