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摔成一滩烂肉的杰拉德躺在地上,少了一只的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都要大,他不相信自己的红龙,居然被它自己的吐目活活烧死。
脚步声出现在他那颗头颅身后,虽然他已经没有了耳蜗和耳膜,但依然能通过i地面的震动判断出脑后有人。
可随着红龙死去,他通过灵魂震荡发出声音的能力也跟着消失,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身后的人踩过自己这一滩烂肉。
要知道,他现在哪怕再受到一点儿伤害,都是可能致命的,他想要用最原始的方式,使用声带与舌头大喊出声,可已经成了一滩碎肉,仅剩下一颗头颅的他又怎么能发出声音。
于是,翼马的马蹄狠狠的踩碎了杰拉德的脑袋,而这些翼马身后拖拽的货运马车的车轮狠狠碾过他那已经变成了肉泥的身体。
莱妮丝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碾过了一个生命力极强的敌人,她骑在坐在马夫位上,轻轻甩着手里的缰绳,驱使着这架运送着武器的马车快速向前。
罗森就坐在她的身边,拿着沾满圣油的麻布,一寸寸擦拭着莱妮丝的等离子手枪,只用余光注意着地上的脚印,粗略的判断究竟有多少人曾经到达过这里。
莱妮丝看着笼罩在安塔西亚上空的乌云,甩动缰绳的动作又快了一些,让这几匹不听话的翼马加快速度。
此时城中,众人在短暂的悼念后,找了一个硕大的木箱当作棺材,将塔拉松装入其中,送到了王座区的宫殿中。
没有弥撒,没有葬礼,但这也已经是许多死在城头上的士兵梦寐以求的至高待遇了。
作为目前城中职位最高且实力最强的人,诺丁理所应当的接下了塔拉松的指挥官一职。
虽然指挥官换了个人,但城头上的守军们比起塔拉松作为指挥官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噤声,保持着沉默。
每个驻守在城头上的士兵们都知道,如果没有新的援军,这座城被破掉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手里那几把已经要射空能量的激光枪,面对如此之多的敌军,就和手里拿着火把没什么区别。
此刻的安塔西亚就好像是一座死城,完全被悲伤与绝望所笼罩。
“大人,远处那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儿像是马车?”
站在城墙最高处的吉哈诺单脚踮起,眺望向远处罗森与莱妮丝前来的方向,开口向身边的诺丁报告道。
而此刻的诺丁没有带上他那顶头盔,手里拿着星界军的望远镜,正在观察着面前的平原,搜寻着敌军的身影。
听到作为眺望手的吉哈诺的报告,他急忙把视线向马车的方向望去。
虽然距离还相当远,远到诺丁都有些看不出坐在马车车夫位置上的两人,但马车拉着的箱子他认识,莱妮丝的白发也相当有辨识性。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手里的望远镜都脱手砸在城垛上,接着落到城下摔个稀烂。
但诺丁可没时间为那个摔碎的望远镜感到可惜,也不管坐在莱妮丝身边的到底是不是脸色,当即站直身子,扯开嗓子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