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似有无若的飘入鼻腔,于微时挤小巧的鼻子轻皱,眼睛挤眨,慢慢掀起眼帘。
入目却是雪白墙壁,耳中听到不少嘈杂的忙音。
有轻盈的脚步声,有低声细语,还有汽车喇叭声……
她霍然清醒,急忙抬头,眼珠一定。
这种床铺,这种味道……
这是,医院?
稍加思索,她想起来了。
昨晚姨婆婆请夏苗跟父母见上最后一面,然后夏母晕倒,她帮着夏父把人送到医院来的。因为夏父也是心力交瘁,自顾不及,所以于微时就自告奋勇的留下来陪伴夏母。
然后,陪着陪着,她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经过一夜休整,夏父是情绪上调正的差不多了。夏母也醒了,但精神还是不太好。
虽然得以见最后一面,但想从丧女的悲痛中从出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夏父万分感激了于微时,亲自送出医院:“于小姐,谢谢,太谢谢了。”
“夏叔叔,你们多保重。好好过日子,这样苗苗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
“我明白。谢谢你,也谢谢丁婆婆。”
“举手之劳。”
于微时使劲搓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些。
东边的晨阳初升,又是新的一天。
回到桂花巷,丁婆婆的店还没营业,后院寂静。
“小微回来了?”丁婆婆从厨房迎出来,看着她略显憔悴的样子,心疼:“辛苦你了。”
“没事,我很好。”于微时扯扯嘴角,露出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丁婆婆无声的笑了,摆手:“那快去洗把脸,我煮了骨头汤。”
“好。”
于微时不但洗脸,还洗了个澡,换上轻便的家居服,顶着一头湿发,坐到板凳上。
丁婆婆早就汤盛出,小桌上还摆着四个包子两根油条。
“来,喝口热汤暖暖胃。”丁婆婆为她盛汤放到面前。
“谢谢姨婆,我自己来。”
小院还没阳光照进来,清凉又安静。墙角开了两朵黄色的野花,随风摇舞。
安静的用完早餐,丁婆婆放了于微时半天假。
在医院打盹怎么抵得上在床上舒服睡觉呢?于微时也不假客套,谢了姨婆婆就爬到床上,补眠去了。
日头渐西移。
家乡有条猛洞河的前奏清亮响起,吵醒了于微时。
她迷糊着眼,凭着感觉伸手向床头柜东摸西摸,摸到手机,什么都没看,就划开,懒洋洋:“喂”
电话那一头呆滞少许,才响起寻呈翼好听的嗓音:“微微,是我。”
于微时脑袋放空一小会,很快就反应过来,忙清清嗓子,一本正经:“你有什么事吗?”
慵懒娇媚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这种公式化的声音,寻呈翼小小失落了下,就扬声笑道:“危警官说案子进展顺利,可能很快移交检察院……”
“太好了!”于微时差不多一个鲤鱼打挺,高兴的坐起来问:“那他有没有说的更具体点?”
“没有。不过,他问我们,几时有空,他要做东请客。”
“又请?”于微时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
上一次人头案,危子训不是请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