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无精打采的,陆星战觉得麻烦大了。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有啥烦心事儿,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该不会是方乘煦与佟昭儿宴请宾客一事吧?酸了?”
良姜垂头丧气地摇摇头:“陆星战,假如说你三叔对伯爵府图谋不轨,暗中加害你,你怎么办?”
陆星战不假思索地摇头:“我三叔满肚子仁义道德,才不会干这缺德事儿。”
“我是说假如!”良姜不耐烦道:“假如!”
“这么暴躁,一看就是正与邪正在你心里较量呢。我就说,两位师公不能一块教你吧?
一位武圣,崇尚快意恩仇,一位文圣,见天把得饶人处且饶人挂在嘴边上。
国公爷得武圣亲传,叱咤战场,杀伐果断;良伯母被文圣熏陶,妙手仁心,慈悲宽容,两人倒是互补。
可瞅瞅把你教得,半阴半阳,这点小事儿值得纠结?”
“你不纠结,倒是给我一个干脆的答案啊?”
陆星战瞅瞅对面的国公府,心里若有所思:“怎么,你想对着国公府下手了?你二叔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你?”
良姜悠悠地道:“还记得两年前我母亲遇刺之事吧?还有惨死的那对母女,很有可能就是我二叔买通杀手所为。”
“什么?”
陆星战一惊而起:“他,他这么做为了啥?”
也不过就是略一思忖,陆星战就自己领会过来,瞪大了眼睛:“谋财害命?”
良姜点头。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天就来上京了,先去了京兆府,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几个刺客藏身之地,然后把他们窝端了。
那刺客说,买命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国公府的。而我母亲遇刺之事,府上也没几个人知道,所以我猜,大概就是我二叔了。”
陆星战惊诧地眨眨眸子:“昨天下午单挑黑风观的女人该不会是你吧?”
良姜懒洋洋地撩起眼皮:“你怎么知道此事?”
“还我怎么知道?你该不会是刚睡醒吧?此事今儿一大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你可知道,配合京兆府侦破此案的人是谁?”
“我认识吗?”
“废话,你前相公,一家子,你说认识不?”
“你说方乘煦负责此案?他不是护卫军吗?怎么还掺和进这案子里来了?”
“当今皇帝推崇道教,迷信观星占卜风水之术,现如今的钦天监就是个牛鼻子老道。
你一人挑了黑风观,杀了那么多道士,还烧了道观,简直罪大恶极。皇上能轻易饶了你吗?当即就下令,让护卫军协同京兆尹追查真凶。”
“坏了,”良姜咂摸咂摸嘴:“我上山之前,曾寻山下村民打听黑风观的情况,方乘煦该不会猜到是我吧?”
“就算猜到,他估计也不会信。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儿,能有这本事?”
良姜点头:“对啊,我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啊。再说,我也有不在现场的证据。黑风观起火的时候,我在酒肆沽酒。”
说的跟真的似的。
果然漂亮的女人会说谎。
陆星战还没来得及揶揄呢,雅厢外有细碎的脚步声,还有莺声燕语。
雅厢的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有女人娇滴滴地问:“二爷是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