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惟庸却扔下佩剑,给左右使了一个眼色,趁乱悄然离去。
赵庸在乱军之中左突右杀,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他回头一看,哪有胡惟庸的影子?
“胡惟庸!你竟然骗我!胡惟庸!”
赵庸的怒吼被淹没在乱军之中,直到他被生擒,他都未见到胡惟庸。
这一夜,着实漫长。
应天城内的泼皮无赖竞相冒出头,搅乱地应天城一片混乱,兵马指挥使四处处理。
胡惟庸旧宅四周与里面,打成一团,后知后觉的兵马指挥司指挥使王恒得知朱元璋遇险后,差点吓得跌下马去。
当王恒赶到胡惟庸旧宅的时候,这里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
太子朱标、六部尚书、亲军都尉府指挥使毛骧等齐聚,不过,没有人搭理王恒。
宅子里,御医正在为朱元璋包扎好伤口,他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饶是如此御医还是小心翼翼。
朱标轻声说道:“父皇,应天城各门已经封住,儿臣命各部连夜搜查,定将胡惟庸及其党羽,捉拿!”
朱元璋面无表情,道:“传令下去,明日早朝取消,各官员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凡捉拿到的人,全部押往……”他顿了顿,说道:“押往锦衣卫大牢!”
朱标与周遭的官员皆是一惊,朱标低声提醒:“父皇,锦衣卫衙门,已经裁撤了啊?”
朱元璋的虎目流转,落到了朱标身上,道:“咱当初觉得锦衣卫权柄过重,朝中大员对锦衣卫畏惧如虎,上奏请求裁撤,咱一时心软便裁撤了锦衣卫,结果呢?这就是裁撤锦衣卫的结果!”
胡惟庸的设计差一点让朱元璋身死,朱元璋能不愤怒?
“一个中书省左丞相,两个侯爵,竟然要咱的命,他们背后,还不知道躲藏着多少人!”
毛骧立刻跪地请罪,道:“臣未能提前察觉胡惟庸的阴谋,臣,有罪!”
朱元璋听到毛骧的声音,神情缓和了一下,说道:“你和杨帆的伤,不要紧吧?”
没有毛骧与杨帆及时赶到,朱元璋多半要死在唐胜宗的手里,所以,他对杨帆与毛骧,并无不满。
毛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杨帆身上多处缠着纱布,还往外渗着血,不过杨帆却没有半点痛苦之色,也说道:“皮外伤,没有大碍。”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从今日起锦衣卫重新开衙,杨帆任锦衣卫指挥使,胡惟庸一案由锦衣卫全权负责,毛骧,你来从旁辅佐,在案子结束之前,应天城内,谁都不许出去!”
若是平时朱元璋要重新开设锦衣卫,六部尚书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上奏阻拦。
可是朱元璋今日可是被刺杀了,杀他的还是胡惟庸、唐胜宗、赵庸等人。
现在的朱元璋对官员极度不信任,除了杨帆与毛骧两个真拼命救他的人,谁敢多说一句,恐怕都要被朱元璋打成胡惟庸一党。
六部尚书噤若寒蝉,谁都看得出,一场血雨腥风,要在应天城刮起来了,这场风暴会比之前的私盐案、空印案等还要恐怖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