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全坐在自家偏厅的主位上,听着周武磕磕绊绊禀明情况的时候。
他的儿子胡贵,正蹑手蹑脚的从后院走了出来。
朝着不远处的偏厅方向看了一眼,胡贵的心里顿时一松。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给他娶妻买妾的事情接连受挫,胡全的心气一直都不太顺。
几乎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把胡贵喊过去教训一顿。
别看胡贵在外人面前暴戾跋扈,但他对自己的老爹却极为畏惧。
因为在教育儿子这块,胡全一直笃信‘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至理。
不仅从小对胡贵的管束极严,稍有不满意的地方,就会请出戒尺大法,上上下下的仔细‘教育’一番。
而更让胡贵感到绝望的是,他虽然生的五大三粗,自小力气就比常人大出许多,但他的短板也十分突出。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情绪控制能力极差,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容易上头。
不仅如此,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他的身体协调性以及对自身力道的掌控,也都远远低于正常水准。
因此,尽管已经练武多年,期间更是耗费钱银无数。
但胡贵的武道进境,却一直极为缓慢。
时至今日,已是他开始练武的第七年。
却连第一步夯实根基的关卡,都还没有走完。
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让胡贵的处境极为尴尬。
毕竟,若是对上普通人,他根本不需要动用武道修炼成果。
单单只靠一身蛮力,就能揍的他们哭爹喊娘。
而若是对上已经开始养血的正牌武者,胡贵的武道积累同样没有用武之地。
因为哪怕只是刚刚夯实根基的新晋武者,其在爆发力方面,也不会比他逊色太多。
再配上精湛的技击手法,使得胡贵过不了几招,就会沦为被戏耍的对象,连近身打烂仗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在养血后期浸淫多年、放眼整个民兵队都足以位列前十的老爹胡全,胡贵更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甚至在巨大的武力落差下,老爹只需随手拍出一掌,就能让他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对于这一点,最近两个月里经常挨打的胡贵,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
因此,在得到门房偷偷禀报,说老爹回来时脸色阴沉、似乎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的心里便是一个机灵。
当下便打算趁着老爹在偏厅里会客的机会,先偷跑出去躲上一阵再说。
然而,就在胡贵蹑手蹑脚的穿过间隔前后跨院的月亮门,从偏厅旁边经过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由于偏厅的大门没关,他哪怕隔着两三丈的距离,也能隐隐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此时正在说话的,是一个怯懦的男声,正磕磕巴巴的向他老爹禀告事情。
言谈之中,提到了老爹给自己买的五个小妾里面,那个至今还没有被家里送过来的女子。
而按照说话之人的意思,这件事情似乎事出有因。
之所以迟迟没有把人送过来,是因为人已经被一个同村的罪民给截胡了!
这还得了?
真实岂有此理!
原地偷听到这里,胡贵只觉脑子一热,心里蹭的就窜起了一团无名邪火。
‘老爹揍我也就算了!’
‘一个低贱如草的罪民,居然也敢跟我跳脸!!!’
面色勃然的在心里怒骂一声,胡贵只觉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而他心里的怒意,更是不受控制的疯狂暴涨。
他的心里一惊,当下连忙借助连续且压抑的深呼吸,努力维持住仅剩的一点理智。
如此凝神倾听了片刻,他总算从说话之人的口中,听到了那个罪民的身份信息。
当下冷笑了一声,直接放弃了去勾栏戏耍一番的打算,转道朝着民兵队驻地赶去。
并很快从老爹主管的伙房里,强借了一匹拉货的骡子。
套上鞍具骑上去后,冲着小叶村的方向快速赶去。
………………
傍晚时分。
小叶村外的小土丘上。
在完成了今天第二十一次攀爬练习后,陆丰团身藏在两丛半米高的灌木之间。
一边居高临下的留意着村里的动静,一边就着竹罐内的清水,大口撕咬着一片片熏烤而成的野兔肉干。
在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连续触发了二十三次天道酬勤效果后。
陆丰心里越发确定,他的确已经把攀爬技能练到了即将突破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