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了,开始各回各家,张玉斧开着车带上老婆孩子先到镇上农业站找了值班的,和值班的说了有十来只猪要敲的事情,约定好过去敲猪的时间。
趁着来镇上,又给小冬青买了罐奶粉,小孩子要正式开始断奶了,现在都是母乳奶粉辅食都在吃,过了这个月就不给吃母乳了。
“下午爹找你干啥?”
“没事,就问问爬蚱皮的收购情况。”
“不止吧,要是只问爬蚱皮,怕是不用单独把你叫到老宅吧,快,坦白从宽。”
见老婆不好糊弄,张玉斧就和老婆说了丈人和自己的担心,张桂兰觉的老爹和丈夫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和三姐的关系非常好。
“那咋办?我让三姐劝劝?”
“你可别,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三姐要是在边上劝他,挨顿打都是轻的,我来劝,刚才他还拉着我要明天请问去他家喝酒呢,到时候我探探口风。”
夜晚,皓月当空,张玉斧把小桌搬到院里的葫芦架下,厨房里,张桂兰系着围裙,手脚麻利地处理着各种食材。
张玉斧准备这么一大桌是打算叫老爹老娘和弟弟一起来吃饭的。
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日子,不管之前都多少小龌龊,一家人还是一家人的。
收拾停当,张玉斧去老宅喊了父母和弟弟张玉钱,一起到自己家过中秋。
张桂兰端上最后一道菜,大家围坐在小桌旁,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团圆时刻。
见弟弟吃饭都心不在焉的,张玉斧想问问啥事,还没开口,老娘就说话了。
“玉钱,你想啥呢?看你筷子都戳到鼻孔里去了。”
“爸,妈,我不打算继续读书了。”
这话一出,桌上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张玉斧眉头微皱,张父则是默默叹了口气,只有母亲显得有些激动:“好啊,不读书也好,正好随你大姐一起到江浙打工去吧。”
张父听了,皱眉道:“别瞎做决定,这事儿咱们得好好商量,不能这么草率。”他转向张玉钱,“老二,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爸,妈,白天大姐和姐夫过来的时候,姐夫说他现在在江浙鞋厂做组长,一个月有500多块钱。我也想早点挣钱,早点娶媳妇,反正我学习也不好,考大学肯定考不上,还能剩下两年的学费,这两年还能挣到钱。”
张母听了小儿子的话,十分激动,她拍了拍张玉钱的手:“好,娘支持你。你大姐在江浙那边有经验,你跟着她去,咋他也不敢饿着你。”
张玉钱上一世好像就是这时候辍学的,当时自己也和他一起出去了,去浙江找姐姐姐夫。
可这会儿还没手机,到地方就迷了,在绿化带草坪上对付了两天才找到姐姐所在的鞋厂。
张玉钱因为多上了两年学,进场当了文员,张玉斧则没找到工作,后来去了环卫,做了半年多的环卫工,负责扫马路。
“你好好想想吧,上学累也就这半年一年的了,努努力考个大专,出来人家也是包分配的。”
张父听张玉斧这么一说,也是连忙劝阻,可张玉钱已经迷了心窍了,再加上张母在边上加劲,非要出去打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