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玉堂,玉堂~,干啥呢?出来,你斧头儿哥找你,出来啊!”
“这不是出来了嘛,玉斧来啦,刚在给后院的茄子浇水,啥事?”
张玉斧说了自己买打面机的事情,堂弟张玉堂便和张玉斧出了门,喊上隔壁的张玉友往村东头走去。
等到了家门口,大解放已经被村里的小孩子围得严严实实的了,张玉斧怕等下卸货伤到小孩,连忙驱赶。
“去去去,进屋找你们桂兰婶子拿糖吃去,别在这碍事儿,等会儿伤到了。”
一听有糖吃,孩子如群鸟入林,喊着婶子,就呼啦啦往堂屋去。
张玉斧见好兄弟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四人合力把设备卸下来搬进早就准备好的打面机房,根据张组长的指导,把打面机安装好。
“玉斧,打开,打开试试。”
看好兄弟在边上迫不及待的样子,张玉斧也没掉链子,从自家仓库里搬出一袋小麦,打开机器,把小麦倒到收料仓。
随着机器轰鸣,出料口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外吐出白面,副出料口也开始出麦麸。
“玉斧,你哪来的小麦?你分家不是没要粮食吗?”
“找干爹借的,就借了两百斤小麦和五十斤白面,先吃着,马上夏粮就收了,收了还干爹新粮。”
二十来分钟,机子里的小麦就打完了,打了两遍,出来的面粉还是奶白奶白。
实际上这时候打面都会多打几遍,虽然面粉质量会变得有些差,但数量多啊,多出个一斤面,就能多出三四个馒头呢。
下午安排张桂兰用刚打的面粉蒸了一锅馒头,又炒了几个菜。
张玉斧喊来回家洗澡的好兄弟和堂弟,一起在院子里陪张组长好好喝了一顿。
司机师傅倒是没喝酒,听他说他从小就喝不了酒,张玉斧临行前给他拿了两包彩蝶烟。
晚间,张玉斧烧了两锅水,放到院子里的池子里,好好的泡了个澡,这一来一回两三百公里,天又热起来了,张玉斧咯吱窝都有黑泥了。
“这会算是结束了吧?这段时间又是盖房又是买打面机的,算上打家具花了快一万五了,家里还剩不到一万块钱,多大个王八驼多大个盖,现在咱东西都制齐了,你也在家好好休息段时间。”
“这才哪到哪?有个房子有个打面机你就满足了?看我到时候给咱儿子在城里挣个两套房,吃上商品粮再说休息的事情。”
张玉斧接过老婆递来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就穿着拖鞋进了屋。
这天一天比一天热了,住到村头这边倒是比村里面凉快了不少,蚊子都变少了。
“你睡觉怎么还穿着衣服?防着谁呢?”
“我睡觉穿着衣服因为啥,你不知道?”
“所以上次你醒着呢?嘿嘿,来,再让我替咱儿子尝尝,上次没尝出来味。”
说完张玉斧就缩到了床单里面。
夜色愈发深沉,月光像水向下滴落一样,斑驳的照进房间,窗外偶尔传来风吹麦浪的沙沙声。
次日一早,张桂兰收拾好昨夜的战场,抱着儿子到厨房把昨天的剩菜放到锅里馏一馏,又在水中撒了一把从路边青麦子上刚搓了麦仁。
张玉斧醒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这在农村就属于晚起了,一般大家六点多七点就起床开始下地干活了,直到天热起来才会回家吃早饭。
张玉斧家刚分了地,小菜园还没种起来,地里的麦子也都已经黄了。
所以现在他的活不多,何况昨晚又刚犁了地,所以晚起张桂兰也没有催他。
张玉斧帮着把剩菜和麦仁糊涂端到客厅小桌上,“桂兰,你昨天说家里还剩多少钱?”
“就剩八千多块钱了,你又要干啥?”
“这钱呀,不能留,你看看这两年物价涨的,之前两年前咱要是盖这房子,估计六七千块钱就能搞定,这一次咱花了小一万块钱,有钱还是买成东西比较好。”
张桂兰想想觉得老公说的也对,从大前年开始,物价就像疯了一样,一直在往上涨,什么东西都在涨。
以前家里穷点的逢年过节还能吃上几顿肉,现在有些连肉都已经吃不起了。
前几天和干娘拉呱,干娘还说村里有的人家过年荤菜就做一盘扣肉。
干豆角放的多多的,肉片切的能透光,上了桌直说让你快叨快叨。
你要是真拿起筷子给他吃了,他能恨你一整年,因为就指望这碗扣肉招待所有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