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东宫
“咳咳。”
朱标望着太子府门前那棵满身裂纹的参天古树,拔地而起的粗壮树根是它存活了不知多少朝代的证明。
清风拂过,树荫下宛如天女散花般落下了枯黄的落叶,摇摇欲坠的细枝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挽留。
不知不觉间,院内已然落满了一地的落叶,三两个小太监如同家雀般叽叽喳喳的从门前经过:
“手脚利索些,不是告诉过你们,每隔一刻就要来清扫一遍吗?”
“刘公公,我们确实是每隔一个时辰就来清扫一遍,奈何这棵古树长得又大,叶子又多。。。”
“是啊是啊,这棵树实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为何不直接将它砍了去,现在又何必这么麻烦?”
为首的公公听后,即刻停下了脚步,攥起拳头照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的脑袋上一人就是一拳。
“哎哟。”
“哎哟。”
“扑哧。”
引得朱标的嘴角间泛起了微笑。
“噤声,你俩的脑袋要是不想要了,咱家就先替你砍了去,省的你们这两张没边儿的嘴给咱家惹身骚!”
“这颗树可是太子殿下进到应天府后特意留下的,这可是咱这太子府上的宝贝,砍了它?几个脑袋保得住?”
两位小太监一听,有些后怕的低下了头。
落叶归根,生老病死,乃是千古不变的规律,岂能随人愿?
朱标插起腰,眼睛还是看着那棵硕大的古树,随后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来人。”
“奴才在。”
“去告诉院内的几个太监,以后不必每刻都来清扫,半个时辰来扫一次即可。”
“是。”
朱标本想让他们一个时辰来清扫一次,但想了想,以现在这么个叶落的速度,若是一个时辰后再来清扫,这三两个小太监可是要有苦吃了。
此时,刚刚走到门外的朱允炆提着两包药,缓缓走到朱标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
“父亲,若是让他们半个时辰清扫一次,想必会有很多叶子都会吹到外面去。若是让皇爷爷见了,又会不高兴了。”
朱允炆这些日子在朱元璋身边,经常能见到朱元璋会因为看到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东西引发感触,甚至动怒。
比如落叶,夕阳。。。
朱标听了,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叶落归根,且随它去吧。”
“是。”
朱标转过身,见朱允炆手里拿着东西,便开口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朱允炆“哦”了一声,右手快速将手中的东西提起,并用左手托着,递到了朱标面前:
“回父亲,这是儿臣路过太医院,见太医院里面的太医皆是忙的焦头烂额,似乎是在试着什么新药。”
“孩儿上前一问才得知,他们所试的药名为“银翘散”,是从北平那边流传而来。”
“据刘太医说,此药对治疗温症上,可称得上是古今第一方,不仅有着清热祛温,还有治疗咳症的效果,儿臣想着父亲的咳症,便让太医抓来了一些。”
“还没来得及递给下人,就见父亲一个人站在这里。”
朱标听后,有些疑惑的从朱允炆的手中接过了装有银翘散的药包,在手上打了个转,又拿到嘴边轻轻嗅了嗅,微笑道:
“似乎和之前的那些药一个味儿。”
朱允炆听后,双手作揖调侃道:“父亲说笑了,药的味道还能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关键是要看药效。”
“据说此前燕王妃患了温症,病情十分严重,几乎是将整个北平城的名医都请到了府上,谁知这温症不同以往,用什么药都不见好。”
朱标一听,来了兴趣,抱起臂膀反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儿臣听说,有一名叫孔玉的名医,调制出了这银翘散,现煎现服后,燕王妃当晚就退热入睡了。”
“并且仅仅只吃了两副药,温症就好了大半!”
朱标听后,又拎起药包在眼前打了个转,半信半疑道:“这药真有那么好的疗效?”
朱允炆笑了笑,脑袋转了个弯,回应道:“父亲若是不放心,可以等太医院的太医们试出个结果后,再服也未尝不可啊!”
朱标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药包交还给朱允炆,而后继续看向了窗外。
朱允炆接过后,朝着朱标深深的鞠了一躬,刚欲出门,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着朱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