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母与他的那四个弟子,一前四后手握发黄的经书,坐在蒲团上大声念着树上的经文。
而孙阿难则站在侧边候着。
“所谓:从种生芽~从芽生叶~从叶生茎......我能生实~实亦不作是念~我从花生~有种故而芽得生.....应如是观~外因缘法因相应义.....”
吵闹的声音让孙阿难不由地皱着眉头,这四个家伙念得还还不如幼儿的读书声。
四个人声色声音皆不同,他们也不在意是否整齐,是否押韵,只顾自己大声地念着经书上的字。
屏气凝神认真听了数遍,才听清了他们念叨的是什么东西,随后孙阿难尝试去理解里面的内容,看看能不能趁着旁听的机会,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说不定凭借自己的慧根,能够以此悟出一些神通道法。
半个时辰后,孙阿难眼睛中透露着迷茫且清澈。
别说一页经文,就是一句经文,他都没有弄懂,整个人的脑子空空荡荡。
不死心的孙阿难再尝试了半个时辰,紧接着便放弃了。
说好我有慧根的呢,拿我寻乐子是吧......孙阿难神情有些幽怨地望向坐在前端的姥母。
随着时间的流逝,早课逐渐进入后半段。
原本坐在蒲团上四个人停下了口中那令人感到聒噪的念经声,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树下那几个鼓包前头。
盘坐在蒲团上的姥母手指轻轻抬起,其中一个鼓包便裂出一道口子。
孙阿难站在侧边看不清楚那鼓包里面有什么,但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很像腐烂发臭的鸡蛋。
锅碗瓢盆四个人分别将自己手中的经书放到鼓包里面,随后便回到自己蒲团上笔直地站立着。
“练功!”姥母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随着姥母的话音落下,四个人艰难地摆动着自己的身躯。
两只脚踮起,双手负在身后,整个人微微弓着腰,脑袋用力地往前伸,浑身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最终凹出一副十分别扭的姿态。
姥母感知到弟子们的身形摇摇欲坠,眉头直皱道。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练了这么久,连形似都做不到!真是愚钝不堪!!你们要何时才能入道成佛。”
待在旁边的孙阿难听到姥母的话,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先是望向那四个姿态怪异师兄弟,又看了看旁边那棵漆黑虬结的松树。
把自己的身体扭曲成白鹤一样,时常要在松树下埋藏经文......
彻底傻眼的孙阿难严重怀疑,瞎眼的姥母把那两句诗理解扭曲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他娘按照这种方式去修炼,那最后修的是什么仙,成的是什么佛。
更让孙阿难疑惑不解地是,这姥母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佛家弟子。
炼丹、入道等等......姥母身上的还有道家的影子。
今天所见的怪异之事,算是让他开了眼了,现在孙阿难都有些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从那经文中悟出些东西来。
就在孙阿难思绪沸腾之时,姥母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孙阿难,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