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小姐，是有回溯前的记忆的吧？”樊佳星答非所问。

没有出声作答，清岚确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他说，“下一次不用到天台了，直接来到这一层，找到一个镜道路的眷顾者，将他制服吧。”

清岚确再一次用力点头。

枪声响起，一团绚烂的血花绽放在被涂鸦广告填满的水泥墙壁上。

【检测到玩家已死亡，回溯开始】

……

依照着上一次回溯前的计划，樊佳星这一次没再开枪杀死解霜雨雏月，而是努力将其拖延在这一层，好为从本部赶来的清岚确争取更多时间。

但他还是低估了【荼蘼狂犬】、和那个镜道路眷顾者的威力。

又是几次回溯，不是他没能在清岚确制服镜道路眷顾者前拖住解霜雨雏月，就是清岚确那边同样因为中了幻境，以至于出现意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第七次尝试失败之后，樊佳星在回溯成功后依旧选择暂且先将解霜雨雏月击毙。

反复回溯对他的身体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只是留给他的精神创伤在一层层不断累积。

复制过那两个破碎黄昏高层的道路，他比清岚确要早一步来到公寓二层。

在看到那个镜道路眷顾者跑过时就直接开枪，樊佳星有系统帮忙，虽说不能完全避免，但对于精神系攻击的抗性多少还是要好上许多。

背心正中子弹，男人重重扑倒在地上，在发现幻境对樊佳星无效后，他刚打算将对方强行拉入梦境之中，就被人一拳击倒在地上。

再一抬头，黑洞洞的枪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告诉我无需开启道路就能入梦的方式。”樊佳星的目光同他的声音一样，冷冰冰的。

他在想，如果能将解霜雨雏月控制在梦中的话，是否就能在彻底控制住面前这个眷顾者前，避免她造成太多杀戮。

“你能通过梦境操控一个人吧？”

樊佳星问，突然想到些什么，他继续补充道，“似乎无需肢体接触就能做到？”

眷顾者没有直接回答，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随即便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的道路能通过制造‘梦境涡旋’将梦中景象带到现实……”

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樊佳星会突然开枪一样，他边说，边不忘时不时瞄对方一眼，“我给了言翎迅和迈尔斯一人一个‘梦境涡旋’，要他们在危急关头捏碎这个，可以使梦魇覆盖周围数米以内、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

言翎迅和迈尔斯就是那两个破碎黄昏的高层，樊佳星听懂了他的意思。

但比较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眼看着樊佳星沉默不语正准备开枪，男人蹲不住了，像是含了块烧红的烙铁，他一时间急到有些口齿不清：“我我我……我在704公寓还安置了一个‘梦境涡旋’！和我给他们的不同，那个可以直接入梦。我、我就是靠它才在那个解霜雨雏月突入时及时逃脱的。”

堪比死亡的寂静，短暂持续了几秒。

见黑发青年好像没什么反应，男人颤巍巍补充道：“我可以远程操控那个涡旋，如果有人触碰到它的话，也会直接入梦。”

这一次，樊佳星的枪口终于从男人眉心前移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一下子就弄明白了为什么在某次回溯前，解霜雨雏月就算中了麻醉针陷入昏迷，也还会因为受到梦境操控而暴走，樊佳星在将枪口对准他自己的同时，默默拿起手机。

[确小姐，下一次见。原计划继续]

在男人惊恐的注视下，樊佳星扔掉手机，手动为自己又“回溯”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