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当时命令过去后,七团的俞指挥倒是动了,骑兵团的郑指挥说他们马快,暂时不着急,去的太早容易被人发现。”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
等传令兵离开,鲁锦也站起身来,准备到和州城墙上转一圈,结果刚从房门出来,就看到走廊尽头,一名少女正有说有笑,拿着一件新作的棉衣和狐狸毛领的披风,递到张温的手里。
鲁锦悄咪咪地看了一会,见两人在那里说话,等那送衣服的妹子走了,鲁锦这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温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这小子正抱着衣服傻笑呢,被鲁锦从身后一拍,吓得差点没飞起来。
“哎呀,娘诶,鲁大哥,你差点吓死我。”
鲁锦笑眯眯问道,“哪家的姑娘?有了心仪的女子竟然不跟我说,跟芸绣写信说过吗?她还总惦记你这个兄长的婚事呢。”
“嘿嘿嘿,鲁大哥你都看见了?”张温顿时不好意思的笑道。
“废话,我一出门就看到你们俩在那勾勾搭搭。”
“什么叫勾勾搭搭,这话可不能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张温连忙纠正道。
鲁锦又一把箍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啥情况,走到哪一步了?”
张温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道,“那是我手下千户秦昭的妹子,是他亲妹子,名叫秦舒敏,今年十七岁,她是巢县秦氏女,之前来给秦昭送信的时候遇到我的,被秦昭介绍过,便故意与我示好。
“我知道他们秦氏是什么打算,无非是看重我和大帅的关系,因此这事我不敢轻易答应,至今那秦舒敏也只给我送过一回吃食还有衣裳,还是借口看她哥秦昭,给我顺便送的,真的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还正想问问鲁大哥这个事。”
鲁锦顿时了然,这是巢县秦氏在拉拢张温,想跟张温联姻,毕竟张温现在是他大舅哥,算是鲁锦最看重的将领之一,又年轻未婚,这妥妥的金龟婿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巢县秦氏如今已经和鲁锦深度绑定,秦理去六安做了县令,他两个弟弟秦昭、秦戎又在军中做军官,还有个远房亲戚秦学思当了火药司提举,几乎全家都在圣武军做事,甚至秦氏还送了鲁锦一匹神驹,这种人如果要联姻的话,鲁锦是不反对的,反而可以巩固他的力量。
于是他当即说道。
“巢县秦氏可以,秦昭秦戎这两人我不太熟,但他们的兄长秦理在六安做县令做的不错,你若真和他们家结亲,我是没意见的,这事就看你自己,你要是喜欢,那就把这事定下来,到时选个好日子,我亲自给你主持婚事。”
张温闻言顿时就松了口气,然后又跟鲁锦介绍道。
“秦昭这人,做事兢兢业业,练兵极为严格,不过又对士卒极为爱护,平时也没什么淫掠妇女,仗势欺人,军中酗酒的恶习,目下来看还是不错的,就是还没打过硬仗,也不知上了战场是什么样的。”
鲁锦点点头,秦氏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家中子弟习文练武,是受过正经儒家教育的,性质应该和杨璟类似,这样的人但凡有点志气,都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
更何况这秦昭秦戎两兄弟还年轻,又是军中骨干将领,作为有理想,有知识的青年,如今正是打天下建功立业的时候,他们那么聪明,当然不会这个时候胡来,有这样的表现,鲁锦一点都不奇怪。
“嗯,知道好好练兵就行,至于上战场,这事还得多磨练一番,倒是不着急,有的是打仗的机会。
“你别转移话题,那秦家妹子看着不错,还给你送衣服送披风的,一看就知道疼人,贤惠,你自己咋想的,要是也喜欢就直接定下来,堂堂七尺男儿,别拖拖拉拉的。”
“嘿嘿嘿,既然鲁大哥没意见,那我就跟秦昭去说,这不是还在打仗吗,我想着等全椒和滁州打完再说来着。”张温当即表示道。
“打全椒和滁州又跟你没关系,反正你都是驻守和阳,这个事你抓紧定下,到时候给芸绣写封信,她也惦记着你的婚事呢。”鲁锦再次催促道。
“你要是拖到明年开春,可能就没有时间了,到时战事肯定比较多。”
张温听到这话,这才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去说。”
有了鲁锦的首肯,张温当天便把这件事跟手下的秦昭说了,秦昭自然是兴奋不已,当初他妹妹秦舒敏来看望自己,并借机引荐给张温,就是家里安排的,现在事情成了,秦昭能不高兴吗。
不过他表示这事还得跟家里长辈说,就写了两封信,分别送去巢县和六安的秦理那边,只要家里不反对,这事就成了。
张温和秦昭都是心知肚明,其实也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又过一日,北边还没传来消息,南边的捷报倒是先送来了。
“大捷!大捷!廖督师兵临城下,舒城县令开城投降,我军已夺取庐州路全境!”
“大捷!大捷!廖督师兵临城下,舒城县令开城投降,我军已夺取庐州路全境!”
报捷的士卒骑着马,身背信幡旗,沿路碰到城镇便一路吆喝,终于把南线的战报送到了鲁锦手里,然后又继续向其他方向传信。
鲁锦连忙打开塘报查看,具体的情况和宣传的捷报略有出入,公开宣传的是廖永安兵临城下,其实是郭子兴带兵去的,不过郭子兴算是廖永安的手下,这么说也没错。
至于舒城,的确是被兵临城下后,县令陈昱直接献城投降的。
这个舒城的情况比较特殊,只有一个文官县令陈昱,没有朝廷派来的武将,倒是有几个当地的地主武装统领的团练军队,但他们知道隔壁六安的朱亮祖都不是鲁锦的对手,后来更是被鲁锦收服。
之前鲁锦不去打他们,他们还能当鸵鸟,现在兵临城下,终于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