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恍然大悟,原来是陈家二夫人方氏!世界真的很小。
他真心诚意地对方翰林道:“陈二夫人对我及内子颇多关照,指点不敢当,若有心得,学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子墨躬身将《鹿鸣图》赠与方翰林,方翰林满意地离开。季子墨则直接去了致远山庄,见董大儒。他能摘得解元,归功于董大儒这一年多的悉心教导。
董大儒和水清桦一样,对他摘得解元这事表现得很平淡:“这不算什么,明年中得状元,才好意思对人说是我的学生。”
季子墨对老师的傲娇见怪不怪,充耳不闻。
“我一直留在江夏,就是为了送你入秋闱,你总算不太丢人。明日我也该启程回京了。我会让县主帮你在京中寻个小宅子,你也早点动身,过来安置。”
老师嘴上不饶人,为人却最是体贴周到,他和师母是真的拿他当亲儿子对待,季子墨岂能不知,心中无限感激。
“师妹最近可好?内子对她很是挂念。”
董大儒轻叹一声:“前些时日已经下了圣旨,点她做了三皇子妃,半年后就要完婚了。让你媳妇儿和你一起进京吧,正好赶上为雅静送嫁。”
季子墨心里盘算着,带着媳妇儿进京,这个主意太好了,二人成婚后聚少离多,最近才完全交心,进京这一路游山玩水,没有旁人打扰,更能增进感情。想着,他嘴角又悄悄翘起。
董大儒毫不客气打断他的遐思:“季子墨,你又在思春,有没有出息?”
季子墨连忙收回嘴角,委屈地说:“老师,以妻为纲,学生是向您学习!”
董大儒本想训斥他,想起很久未见的县主,嘿嘿笑了起来。
春闱明年二月举行,从江夏入京,路上起码要走一个月,这么算算,最迟再过三个月也该启程了。水清桦十分作难,为夫君打点、为雅静送嫁都是十分要紧的事,但新丝线方案才刚刚起步,现在抽身,对绣坊十分不负责任。还有三个孩子该如何安置?带在路上,怕她们吃不消舟车劳顿,留在家中,又没有可靠的人可以照看。
看到水清桦左右为难,季子墨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少,只顾着游山玩水了。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季家。
长姐明桦对水清桦说:“你把三个孩子带上吧,路上我可以帮你照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去看看对她们有好处。”
“长姐,你也要进京?”水清桦十分意外。
“是。”水明桦笑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