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装早已收拾装车,不同于上次洪灾时的匆匆而别,这次夫妻都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自重生以来,水清桦亲眼见证季子墨一点点蜕变、成熟,如果说前世她爱的是他的风姿和才华,那么现在的他,显露出的坚韧和担当,更加令她欣赏。只是经历过前世的钟情、痴恋和幻灭,今生又走出后宅,见识了外面的广阔天地,她的心更宽更大,不再轻易为感情沦陷。
只要他们一直都在互相依靠、并肩而行,便已足够。
季子墨紧紧拥抱住了她,“清桦,”他的声音有着深深的不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莫要太过劳累。”话毕,一个温柔的、缱绻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耳侧。
水清桦呆了一呆。他们是夫妻,对夫妻之事并不陌生,但这样不掺杂任何情欲、只有爱意的吻,却是极少的。
水清桦微笑着看向他:“你也是,这一路肯定很艰辛,不要逞强,一切以保重自己为先,记得我和孩子都在家中等你。”
水清桦拿出一方绢帕,是她亲手所绣,上面一长串小荷包似的花朵,银色细长的蕊,是陈锦岚画的一味中草药,名为当归。
季子墨把绢帕小心翼翼地叠起来纳入怀中。如果可以,真想把她带在身边,但他知道,她也有重要的事要做。他只能鞭策自己,要飞得更高,拥有更强的力量,才能给她更大的支持与庇护。
季子墨离开后,水清桦感觉自己的精气神也被抽走了一缕。好在,她实在有太多事情忙,消沉不过一瞬,很快就又打起了精神。这阵子她潜心研究几百种针法的融合创新,谈生意的事都交给了窦建之,想来也该有结果了。
第二天,窦建之接到水清桦的召唤,来了季家。
“二姐,条件谈得差不多了,楚绣阁出主街附近的一个铺面,装饰也都由叶家负责。那批丝绸,叶东家愿以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卖。日后,水绣坊的绣品,可以同时进入丝忆坊和楚绣阁的通路。其余的人工、运营、店面维护各种成本,就都由咱们自己承担了。”
水清桦问,那商股怎么算?
“商股划分,王掌柜和叶东家想和您直接谈。”
水清桦点点头,水绣坊想要做大,以后会和更多的合作者打交道,她再不擅长,也只能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