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希尔德想掌握整个欧洲,那代价可能谁都偿还不起。
男人回答。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掠夺世间的一切财富来献给您,以表示我对您的谄媚。”
“别拿我当借口,还不是你自己想要。”
希尔德抱怨地说道。
男人深吸一口气。
“我很难分清楚,我想要至高无上的德意志帝国,我想维护德意志帝国的纯洁,我想将这一切都献给您,我很难分清楚这些哪个才是我最想要的,不过这些并不冲突,我不再寻求答案。”
“如果我不想要呢?”
“不管您想要什么我都会给您。”
“让我想想。”
希尔德的思绪回到过去。
“其实我最初的目标是离开巴尔干那块地方,然后前往美国,就和所有美国人想的一样。离开这片大地的一切,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不过莪和我的管家走散了,为了能够在战场上面活下去,我假装成了保加利亚的上尉,后面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样。”
“那您的管家呢?”
“很早之前就失去联系了。”
起初的时候。
希尔德与管家还是有书信来往的,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书信就慢慢变少了,直至完全没有,也许管家已经去世了,从刚刚离开的时候,管家年龄就已经很大了。
“需要我去找到他吗?”
“如果我要找他的话,早就找到了。”
在1914年如果管家的身份被知晓,那就顺藤摸瓜地知晓希尔德的身份,这对希尔德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到现在的话,希尔德的身份已经完全无所谓了,希尔德的权力已经完全超出身份的意义了。
只不过时间改变了太多。
“我有一个疑问,您的身份是?”
“你很在意这个?”
“如果您不说的话,可能不会在意,但现在您说出来我就忍不住会好奇。”
希尔德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向着男人笑了笑,随即向着男人微微行提裙礼。
“很不高兴认识您,阿道夫先生,第一次做自我介绍,我是赫尔加·希尔德加德·艾米莉亚·格哈德·冯·沙恩霍斯特。”
“沙恩霍斯特的男性后代不是绝嗣了吗?”
“贵族的事情你不用理解的那么清楚,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来看的确绝嗣了。”
男人笑了笑。
这个名字有点出乎意料,又有点预料之中。
从名字很容易看出来希尔德是普鲁士将军沙恩霍斯特的后代,他是现代普鲁士军事传统的三大支柱之一,不过在历史记载中沙恩霍斯特将军在第二代男性后代就绝嗣,贵族的事情确实让人感到复杂。
如果希尔德没有兄弟的话,那的确如同希尔德所说,沙恩霍斯特家族绝嗣了。
希尔德这个身份倒的确是普鲁士正黑旗出身。
“我是第几个知道这个信息的人?”
“就我所知,应该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
男人有些紧张地询问。
“威廉二世。”
其实男人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够明白,第一个知道的自然是威廉二世,他不可能连希尔德的身份都不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希尔德的身份,才对希尔德放心地溺爱。
只不过男人在面对希尔德时,总是脑子不够用。
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男人还总是忍不住幻想。
男人转移了话题。
“好吧,那我们回到原本的话题,您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
希尔德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走去。
“如果非要说的话,其实我更想回到过去,我更想回到过去的战场当中去,做元帅确实没有做校官有意思。”
对于希尔德来说确实如此。
最开始希尔德不过是迫不得已伪装成上尉,后来到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就不需要继续伪装下去了,或者更简单一些,以希尔德的身份直接去见贝洛将军,贝洛将军都会将希尔德保护好。
可希尔德没有选择那么做,依然选择最危险最疯狂的方式,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希尔德本能地渴望战争。
究竟是为了权力迈向战争,还是为了战争迈向权力?
希尔德自己都分不清。
事实的确如此。
无论是身上沙恩霍斯特的血脉,还是希尔德自身,都是为战争而生的。
男人继续跟在希尔德的身后。
“那我更想回到1916年,我想回到索姆河,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我不能那么做,我必须保护好您,我绝不能让您再陷入任何危险当中。”
看着希尔德,男人总是会想起过去。
那种过去令男人感到痛苦。
却又令男人迷恋。
当与索姆河地狱联系起来,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男人总有种自己还在索姆河的错觉。
仿佛那天带自己撞柱子的战友们都还活着。
仿佛一回头就能看见希尔德。
希尔德笑了笑。
“所以你还不是压根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男人默认了。
“我只能虔诚的,卑微的,无可奈何的渴求您的宽恕,等到一切都结束,不管您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要我的命都好。”
“这个世界想要你死的人多的是。”
“那您呢?”
希尔德转过身来。
缓缓走到男人的身边,很近的距离,近到能够闻到希尔德身上淡淡的香味,以及混杂着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硝烟味。
“我要你给我好好活下去,到死都要给我活下去,你要给我为你所犯下的所有罪孽偿还。”
说完。
从男人的手中接过权杖。
“好了,我们回柏林吧。”
....
阿道夫来接希尔德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1937年10月1日。
德意志帝国议会提交法案。
《大德意志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