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也瞅见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当作信了,道:“如此就好,爹娘也就放心了,大人的事你还是少参合为好。你大哥的事情有侯府帮忙,不会有事。”
秦恒一脸恭顺,连连点头,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
等到众人都去了练武场,秦鸢骑着栗奴沿着外沿溜圈,秦恒凑到顾宝珠跟前,问:“你方才为何给我使眼色?”
顾宝珠道:“和长辈不能硬犟,咱们私下里悄悄做了,谁也不知道。要是立了功,他们自然也不要会骂你了,反而要夸你。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秦恒很是佩服:“很对。”
顾宝珠得意地道:“那是当然,我从小就知道,要勇于认错,看情况悔改。”
秦恒回味了一番,竖起个大拇指,以示佩服。
顾宝珠眼珠子一转,凑近了问:“秦恒,你觉得我的拳脚好不好?”
秦恒立即道:“那自然是好的。巾帼不让须眉。”
听了这话,顾宝珠并不高兴,皱着眉头问:“这话我就不是很爱听,习武只有强弱之分,分什么巾帼分什么须眉?”
秦恒挠了挠脑袋,半晌道:“你知道为何男子叫做须眉?可能古时候女人都把眉毛剃掉了,用笔画眉毛,有等于无。所以须眉专为男子所称,我堂堂须眉男儿,你堂堂巾帼女儿。”
“是这样吗?”
顾宝珠脸色好了点,但依旧道:“那也是巾帼打得须眉落花流水,可不是巾帼不让须眉。”
抬眼一看秦思远在附近,便扬声道:“秦大哥你说对不对?”
秦思远忍笑点头,道:“顾七小姐说得甚是,你飒爽英姿岂是那等浊物能比?恒哥儿说得是有些不妥。”
秦恒:“……”
顾宝珠满意了。
“还得是秦大哥,我说恒哥儿还得好好跟秦大哥多读些书,不然日后成了纨绔怎么可好。”
秦恒便冷下脸来道:“你还说我要多读书,我看你才要多读书呢,你知道纨绔是什么意思吗?”
顾宝珠想了想道:“纨绔就是不务正业的意思。”
秦恒摇头:“非也,非也,纨是细绢,纨绔乃是富家子弟所穿,后来被引申为富家子弟。我秦家到了我父亲这一代顶多能四品致仕,我在读书上没有天分,自然不如父兄,只能在他们的庇佑下衣食无忧罢了。怎么也算不上纨绔。”
顾宝珠看了眼秦思远。
秦思远便道:“顾七小姐所说让我想起偶然看到的一首诗。”
顾宝珠扬眉问:“什么诗?”
秦恒也看着他。
秦思远别有深意地回视着秦恒,道:“这首诗叫做《少年行》,倒也应景。少年不读书,父兄佩金印,子弟乘高车。少年不学稼,朝出乌衣巷,暮饮青楼下。岂知树上花,委地不如蓬与麻。可怜楼中梯,枯烂谁论高与低。尔父尔兄归黄土,尔今独自当门户。尔亦不辨亩西东,尔亦不能学商贾。旧时诸青衣,散去知何所。相传新使君,怜才颇重文。尔曾不识字,张口无所云。卖田田不售,哭上城东坟。昔日少年今如此,地下贵人闻不闻?”
顾宝珠点头道:“好诗,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