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的快,高兴的也快,没多久就把伤心难过都丢到爪洼国去了。
顾老夫人是真的疼宠她,不然也养不出这样的品格来。
秦鸢心中感叹,顾宝珠虽也是庶女,却过的比许多官家的嫡女还洒脱自在,只是这般性情,不晓得要寻个什么样的郎君才好。
自家堂兄自然是与她不般配的。
得知徐家的小子竟然在枯井里捡到个骷髅头,顾宝珠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就说要去看看。
秦鸢劝她:“这会儿去有什么意思?六弟说要做个法事超度亡魂,已经让一群和尚在那里诵经了。你去了就是看一群和尚在一个长满荒草的院子里,点着香烛,围着一口枯井念经罢了。”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没什么意思了。
这些天看和尚念经已经看够了。
顾宝珠这才按住好奇,问:“三嫂当时瞧着有没有害怕?”
秦鸢笑道:“那有什么好怕的,小时候父亲丁忧,在老家跟着族里一帮年纪差不多的堂兄堂妹们玩耍,有时候不小心跑到坟堆里,瞧见不少。”
顾宝珠叹道:“我都没见过。”
“任活着的时候是英雄还是美人,化作白骨都差不离,人这一辈子安安顺顺就很好。”
容嬷嬷突然冒出了一句。
顾宝珠笑道:“话是这么说,可谁不想做英雄,不想做美人?说起来,我三嫂和三哥便是英雄美人,在一起别提多好看般配了。我这个摸样儿,一定要找个白面书生,这样也是英雄配美人儿。”
容嬷嬷直皱眉,却并没有说她不该这么说话,反而问她:“你经常在一处玩的那些,家里有白面书生和你配么?”
“都是些靠着家里爵位的纨绔,能识得几个字都是好的了。”
顾宝珠托腮叹口气,看向秦鸢,小声道:“若是要有才华的白面书生,虽是难寻,却也不是没有。”
秦鸢心中一跳,貌似无意道:“你嫁给白面书生有什么好,他说诗你挥拳头么?再说了,薄幸多是读书人,看看我妹妹就知道了。”
顾宝珠也知道秦家换了女儿这段公案的,当即问道:“她不是嫁给那个林举人了么?我也曾见过的。”
红叶就忍不住抿嘴儿一笑。
这位大小姐何止是见过,还为了问秦婉和常清菱说什么,闹了一通呢。
秦鸢有心拿林子奇来息了顾宝珠的心思,就道:“我妹夫和我堂兄都是举人,论起来两个人学问都差不多,只是我堂兄尚未娶妻。我二堂伯母是打算寻个擅长持家的女子,上要侍奉婆母,下要侍奉夫君,教导儿女,执掌中馈,秦家原先是大族,后来败落了,因此挑剔的厉害,就一直说要让思远堂兄中了进士选了官再择妻。家世不能太差,但也不能太高……”
话未说完,顾宝珠就问:“这是为何?”
秦鸢笑道:“这个就有些门道了,娶了家世太好的媳妇,婆婆该如何自处呢。要我说,二堂伯母只怕看了林举人的老娘和我妹妹那些官司,更这么想了。”
当下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林母、俞娘子、秦婉那点事儿捡着能说的说了一番。
顾宝珠呆住了,竟是没想过白面书生的老娘这么难搞。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
容嬷嬷也有心说些道理给她听,就道:“这夫妻就是要你懂我,我懂你才好,看看你六哥和你嫂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