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一事,我之来历,若不彻底查明,恐怕王上、朝上众臣,心中始终都会有個刺。”
“这件事情先生没什么抱怨,你不要多想。”
说完,顿了一下,仲平继续刚刚的话。
“我之所以说着了典客的道,是因为他看的比我长远。”
“我初来秦国,尚未与吕相接触,不知他的性情,可典客却明白吕相此人性格,知道自己相位不保,便认我为弟,想与我一同联手,恶心一下吕相。”
“当时,我还以为典客只想跟我交好关系,呵,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
说到这,仲平不由笑了一声。
“典客当我兄长之后,便与我一同饮酒,与我称兄道弟,光明正大地做给人看,这件事情,没过多久,便让很多人知道,王上自然也知道。”
“吕相参我,当时我在朝中不亲近一人,王上也只能让典客来彻查此事,否则,其他人来彻查的话,恐怕会因吕相职位势力心中有所顾忌。”
“我之性命,掌握在典客手中,你说,这假兄长,是不是成了真兄长?我是不是着了典客的道?”
嬴政听完,双眼不由瞪大,身体略微后仰,沉吟许久后,这才说道:
“先生,其实,在你离开第二日,典客便带人亲自过来询问政,询问完,也是直接面见母后。”
“政本以为此事能够尽快结束,没想到竟然用了两月之久。”
听到这,仲平笑了笑:
“那是因为都在盯着先生。”
“盯着你?为何?”嬴政有些不懂地看着仲平。
“因为我还没有出手。”
“政,我刚刚给你说有三条,其一,其三刚刚所言皆能解释,可这其二,就在先生身上。”
仲平深吸一口气,继续笑着说道:
“其实这其二,也可以算王上对先生的考验。”
“如果我一直蜗居在客店当中,什么都不做,静等典客查明,不出半年,典客肯定会如实禀报,我虽然没什么事情,但也会在王上心中,朝臣之中,落下一个有才无能之人。”
“如果莪有动作,但却没有做好,掉入吕相的陷阱,那典客,就是救我性命之人。”
“如果我做了,还做好了,那么其二,便名副其实。”
“不仅让典客心中抱怨平复,还能广而告之,我之才能,不落于吕相。”
“让我仲平之名,仲平之才能,臣民皆知,日后,王上若是想用我,谁还会反对?”
“可懂?”
嬴政睁着懵懂地大眼,恍然地点头,随后突然追问道:
“那先生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嬴政摇头,继续说道:
“先生,政这些日子,一直在学宫当中,对外界之事,全不知晓。”
听完,仲平心中琢磨了一下,沉思片刻,说道:
“一个琉璃制作之法,换一身家产,就这么简单。”
见嬴政还想多问,仲平突然说道:
“好了,别问了,你的问题先生回答完了,现在你也该去习武了,先生明天再来见你。”
说完,仲平直接起身,嬴政也是起身,躬身道:
“送先生。”
仲平也是回礼:
“政公子客气。”
客气完,仲平直接离开学宫,前往蔡泽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