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秦尚书气得面红耳赤地指着他，又拿起桌上留的糕点扔到秦湛身上，秦夫人见他如此，忙拉住他。

“老爷，息怒啊。”

秦夫人还是疼儿子的，对于他突然要娶个乡间女子虽不悦，但也不想打让儿子被他爹打。

“我说了，娶亲可以，我就要娶她。”

秦湛拍掉身上的糕点碎，还是坚持看着他们，说出的话又令秦尚书恨不得操起碟子扔过去。

“你...看我不打死你这混...”

“你要打死谁？”

他站起身就要冲打过去打人，门口一老妇人跨步进来，中气十足地盯着他。

“祖母。”

秦湛看到来人忙上前搀扶着，引着秦老太太坐到主位上他爹方才的位置。

“你要打我乖孙作甚？”

老太太见儿子怒气冲冲的，再觑一眼身旁的孙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娘，我...你听听这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话？家里给他安排的小姐他不要，非要娶个农女进门...”

秦尚书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秦湛，混小子历来不听他的话，做事随意。

“混账！”

秦老夫人怒骂一声，秦尚书忙附和。

“对，娘，他就是...”

“我说你，怎么？自己当了这尚书令就看不起农户人家了？别忘了你祖上也是农户出身，吃了几年官粮就忘了本。”

秦老夫人没说错，秦家往上一辈便是跟着先祖打天下的，农户出身，后面才加官进爵有了今天的秦家。

“娘，我没忘，这不一样。”

秦尚书对上他娘有口莫辩，这哪里能一样啊？

“娘，老爷不是看不起农户人家，湛儿难得想娶妻，我们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身份...”

秦夫人也在一旁帮劝，历来都讲究门当户对，若是平时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可这是给湛儿娶妻，怎可随意。

“什么身份？身份重要还是你儿的喜欢重要？既然湛儿喜欢，有何不可？要想往上爬凭的是能力，别想歪门邪道的。”

“祖母说得是，我如今这身份，再娶谁都有结党营私之嫌。”

“你...胡说八道。”

秦尚书闻言瞪着秦湛，按他所言，那高门子女还不能结为姻亲了？

“爹，你看看咱家还用得着跟人联姻？再往上就要引人猜忌了。”

“嗯，湛儿说得是。”

秦老夫人点头附和，有她在，秦尚书也争论不过，只能气愤退下，最后就剩下秦湛和秦老夫人。

“你啊，就没让人省心过。”

秦老夫人叹息，她自然也希望孙儿娶个有利仕途的，但孙儿说得也对，这娶妻还是要自己欢喜的才好，不然家宅不宁。

“何时带那姑娘来见见祖母？”

她只听孙儿说过姑娘是个农女，还没见过人呢。

“暂时不行。”

秦湛摇头，对她神秘一笑。

他知道只要祖母站自己这边，那这件事就能成大半。

“怎么不行了？”

“她已有身孕，快要生了。”

啪！

秦老夫人刚拿起的茶杯掉落在地，惊喜的眼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