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同行!
.......
埃里克所在的修道院名为王桥修道院,是英格兰西部最大的修道院之一。
修道院的院长名为沃尔伦·比尔德,对于教士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名字。
王桥修道院院长只是沃尔伦的兼领教职,他最显赫的职务是赫尔福德的副主教,是一个相当大的职务。
因此他并不常驻在王桥修道院,毕竟修道院的生活太过清苦,这对于一位主教来说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尤其是最近大陆上一群克吕尼修士在修道院生活这个课题上十分活跃,要求严格遵守圣本尼狄克特的修道院手册。
这股风借由诺曼底,已经严重影响到处于边缘地带的英格兰的教会生活。
他的宫殿矗立在一个葱郁的山谷里向南的山坡上,离开阴冷的大教堂和那些哭丧着脸的修士有整整一天的路程。
他愿意这样单独住,因为到教堂去得太多会妨碍他的其他职责:收取租金、执行法律和到宫廷里走动。修士们也觉得这样合适,因为主教离得越远,对他们的干涉越少。
这个主教比起神学或者法学研习,更加乐于加入贵族圈子,与权势人物交际,埃里克不太理解菲利普对这样一位主教有着那样美好的幻想,大概是距离产生美?
雪虽然停了,但是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尽管英格兰的天气一直是这样的。
在篝火昏黄色的光芒映照下宫殿显得更加阴冷,沃尔伦主教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上身匍匐在一册精致的圣经之上,白色衬衣满是细长血迹,那是鞭挞之后的伤口溢出来的血液。
篝火的昏黄色光芒是那尊未上色的圣像唯一的颜色。
这是沃尔伦每天的“必修课”,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做的。
“砰!”
冷然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宫殿大厅的门被踹了开来。
是一个年轻,穿着华丽,且相当俊朗的青年,带着相当愤怒的神情冲了进来。
“亵渎!”
沃尔伦瞬间起了身子,快步来到青年面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在这个时间打扰我!?”
“对.....对不起,舅舅。”
青年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庞,强忍着一口气,不过也多少冷静了一点。
随后跪倒在了沃尔伦面前。
沃尔伦握紧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随后再度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外甥。
在胸口比了个十字,最后手掌抚在了青年的头上。
“我代表全能的天主,和各位教友,宽恕你思,言,行为上的过失,你的罪,你的重罪。为此,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和各位教友,为你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阿们。”
“阿们。”青年低头。
片刻后,青年站起了身子。
沃尔伦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这次是什么事情。厄德。”
“说起来就恼火得不行,你知道赫尔福德的伯爵吗?”名为厄德的青年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不虔敬,自以为是,贪心又腐化。所有的伯爵都是这样。你问这个干嘛?”
“你应该知道我与他的女儿埃玛有着婚约,这是订好的事情,但是就在昨天,他的那个女儿却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从城堡中轰走。还声称不会嫁给一只山鹬,说我是山鹬!?
简直无礼至极,而且那个伯爵居然任由他的女儿这样胡作非为。”
“诺曼人是这样的。狡诈,贪婪,自持武力便胡作非为,自诩虔诚但却视信仰为工具。”沃尔伦翻阅着圣经,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
厄德一时无言以对,毕竟他也是个诺曼人。
好吧,这下里外不是人了。
“额,咳咳,你母亲是英格兰人,你父亲也有四分之一的英格兰血统,你待在英格兰的时间比起诺曼底长多了,按标准来判断你应该是个英格兰人。
而且你的诺曼法语说得相当拙劣。”
沃尔伦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外甥好像也是个诺曼人,试图缓和尴尬气氛。
“.......”
“那个伯爵家小姐,很漂亮吗?”
“虽然脾气相当臭,但是确实是个美人。”
厄德拍着自己的头,握紧着拳头。
“当然其实我最在意的是朗塞斯顿堡,那是答应好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