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娇闻言白了婢女一眼,啐道:“莲儿,你要死啊,我什么时候说来了日子,只不过是今儿个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
莲儿知道自个闹了笑话,吐了吐香舍,以期“萌”混过关。
杜月娇见状抿嘴一笑,倒也不计较。
片刻后,另一婢女掀帘而入,杜月娇见状了然,这怕又来客人了,名气打,客人只会络绎不绝。
果不其然,婢女将手中纸条递了上去,复又清声道:“小姐,外面有一公子,说是冯紫英冯公子的朋友,上回与小姐饮过酒。”
杜月娇正拆开纸条查看,听的婢女所言,心中顿时有所猜测,故而询问道:“可是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婢女闻言轻轻颌首,回道:“确实是位俊俏的小郎君。”
杜月娇顿时了然,抿嘴笑道:“原是小郎君来了,今儿个倒是有意思。”
想起上回调笑小郎君的趣事,杜月娇不由的兴趣欲浓,拆开纸条瞧了起来,她倒是要瞧瞧小郎君的才华。
只是待纸条拆开,看清纸条内容,杜月娇嘴角微抽,神情复杂起来。
“小姐,怎么了,可是那位公子文采不通?”
作为杜月娇的丫鬟,上回亦是见过水溶,其相貌言谈皆是一流,入门诗词,应当不成问题,可是瞧杜月娇的神情,似乎出了什么岔子,莫不是个银枪蜡头?
杜月娇并未回答,将手中纸条递了过去,莲儿接过瞧了瞧,字迹工整,倒不成问题,只是瞧着纸条上的内容。
“手腕弯曲藏小心,物换星移变心机。”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莲儿呵斥起来,她耳濡目染,虽不擅诗词,但这么浅显的诗词意思岂能不知,纸条上的诗词分明是讽刺自家小姐爱耍心眼,作为丫鬟怎能忍下这口气。
杜月娇倒不生气,反而轻笑一声,这让莲儿迷惑起来,怎么自家小姐被人讽刺还笑的出来,莫不是没明白其中意思,还是说自己又闹笑话?
“看来小郎君不光是人小,心眼也小,这是在怪我上回哄他的事儿。”
上回吃花酒,杜月娇“内涵”的水溶花销不少,诗词中的“心眼”大抵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莲儿闻言蹙了蹙眉,没好气的说道:“瞧他也是个富贵人家,怎得还斤斤计较起来,依我看啊,小姐否了就是。”
旗楼赛诗,旁人都是吹捧,以期得到佳人青睐,这位小郎君倒好,出言讥讽,既如此,何必请他进来。
杜月娇并不理会,虽然小郎君并未表明身份,但是从冯紫英等人的态度就能知道其身份定然不低,如此尊贵之人,岂可得罪。
念及此处,杜月娇招呼道:“请小郎君去隔壁雅间。”
婢女闻言点头应下,退下请人,莲儿神情略显诧异,被人讥讽都请人进来,莫不是小姐瞧上了那小郎君?
杜月娇并不理会莲儿,起身掀帘而出。
花厅众位打茶围的公子见杜月娇出帘相见,眼神都亮堂起来,纷纷挺胸而坐,期待着刚刚自己的表现入杜月娇之眼,请他们做入幕之宾,好红袖添香。
杜月娇盈盈一礼,柔声道:“小女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几位公子慢饮。”
此话也就宣告打茶围结束,接下来,如果杜月娇瞧中了某人,就会让婢子将其留下,引入屋中,如果没有瞧中,婢子就会送客。
随着杜月娇离去,众人既期待又忐忑的等待着,婢子走来,清声道:“小姐乏了,请诸位公子回去吧!!!”
众人闻言惋惜的摇头,唉声叹气,看来这都没瞧上,花销了银子,又花费了时间,可连句正经话都没言语,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