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子皱眉,不悦的拍开人的手:“我过去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是这样在一旁嗑瓜子,听我阿娘跟村子里的伯娘婶子们说话打唠啊?”
“也没谁说这样不好。”
她板着脸,扭过身去,背对着姜根山。
这男人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劝她找点事儿做。
虽说十好几年了,一直也就是说说罢了,没有真的强迫她必须去做。
可每次听了,她都会心里堵得慌好几天。
就好像自己这样执拗,是做错了什么似的。
“睡觉吧!”
方婶子不想再听那些令人腻烦的话,强行打断了人还要絮叨的苗头。
姜根山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像是早已习惯自己这样为了她的劝说,会被厌烦一样。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嘛,他也不是不理解。
他往人身边挪了挪,伸出手在人身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方婶子气了一会儿,又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心里头不得劲儿,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得劲儿,纠结了会儿,慢慢也就睡着了。
姜族长家里头。
“我怎么觉着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是马蹄声……”
姜族长皱着眉,从炕上坐了起来,四处撒摸起来,
“哪有啥声音啊,你瞅瞅你跟着了魔似的,天天疑神疑鬼,今儿觉得有人敲你门,明儿觉得有人要来找你的……”
姜王氏有些不耐烦的挪了挪身子,离人远了点儿:“跟有病似的!”
“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那孤魂野鬼大半夜找上门,要跟你索命呢!”
姜族长一听这话,登时就像是炸毛了似的。
“呸呸呸!”
“乱说什么!”
“什么鬼不鬼的,大晚上的,你也不嫌忌讳,快点呸呸呸。”
姜族长催着人赶紧“呸呸呸”,姜王氏懒得理他。
实在是被催的有些烦了,坐起来拍开人的手,抱着被子去了外间儿的炕上。
“烦不烦呐你!”
“没听过那句话吗,怪力乱神!”
“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我看你就是心虚!”
“做了亏心事儿,害怕被找上门!”
姜王氏斥声怒骂,把被褥重新铺在外间的炕上,躺下后,不愿意搭理人半点儿。
这老登西,最近是越来越魔障了,跟中了邪似的。
整日不是做梦飞黄腾达,就是疑神疑鬼,觉得有人要害他,夺走他的族长之位,浑像是自个儿有多大地位,多么重要似的。
尤其是打那次,在安宁丫头家里头吃过饭,人家没让他来主持分肉以后,整天就念叨着,说人家安宁丫头“不安分、心思野”,还动不动就教训家里头几个孙女,要柔顺、要规矩,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想着跟男人争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