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小声问女儿:“咱们为啥一定要搜相府啊?”
柳倾云悄声回答:“找密室啊,爹。”
苗王:“哦哦。”
差点儿忘了。
柳倾云嘀咕道:“你满脑子想些什么?”
苗王:“想干架。”
柳倾云:“……”
苗王确实是来干架的,毕竟这种机会不多,可谁想到荀老贼居然上朝去了。
都怪白小胖,非得睡懒觉!
荀七道:“相府不是你们说搜就搜的,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我们确实没抓陆沅,有任何事,不如等我义父下朝回来再说。”
柳倾云道:“荀七,你是想拖延时间,让辰龙把我儿子转移到别的地方吧?你觉得我会这么蠢,让我儿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一次又一次吗?我告诉你,今日你们相府,我搜定了!”
搜定了……荀七眯了眯眼。
苗王与柳倾云拿陆沅与辰龙做幌子,目的是搜查相府,辰龙如今是逃犯,只要抓到辰龙,就坐实了相府的窝藏之罪。
陆沅,你还真是机关算计,连如此迂回的法子也想得出?
可你要不要算算,我会不会让你外公与你娘进府?
荀七冷冷一笑,正色道:“没有搜查令,谁也没资格搜相府!”
话音刚落,刑部侍郎带着官兵浩浩荡荡地到了相府。
刑部侍郎翻身下马,四下看了看,问道:“刑部接到报案,几日前逃监的辰龙藏在了相府,是谁报的案?”
苗王大摇大摆地站出来:“我!”
刑部侍郎问苗王道:“你可有证据?”
苗王正色道:“我亲眼看见的!那小子还抓了我外孙!”
荀七问身后的相府府兵:“你们有看见辰龙吗?”
众人异口同声:“没有!”
荀七对刑部侍郎道:“侍郎大人,我们相府是清白的,自从辰龙逃监之后,再未出入过相府,他做过什么事,相府一律不知,总不能凭某些人一句话,含血喷人,你们就要搜查相府吧?”
“哎——我可是有证据的!不是空口白牙!”
苗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蛊瓶,“辰龙抓我外孙的时候,我在他身上下了蛊,这种蛊在我们苗疆叫迷踪蛊,专门用来找人的。”
苗王拔掉瓶塞,一只黑色的小蛊虫飞进了相府:“你看你看!它飞进去了,辰龙果然在里头!”
荀七的脸色再次一变。
居然是蛊虫!
如此一来,即使有骆三给辰龙易容,也还是会露馅儿。
刑部侍郎道:“七公子,劳烦行个方便。”
荀七张了张嘴:“侍郎大人,一切烦请等我义父回来。”
刑部侍郎铁面无私地问道:“七公子是想阻挠刑部查案吗?”
荀七的手心渗出了薄汗。
他努力镇定地说道:“抱歉,侍郎大人,没有我义父的命令,你们不能进去。”
刑部侍郎道:“那本官可要硬闯了。”
荀七咬牙:“上官凌,你还不现身,是等着被抄家吗?”
上官凌漫不经心地推开守在门口的府兵,眉眼含笑地站在台阶上:“侍郎大人若要硬闯,不如先问问我的绣春刀。”
“我来接你的绣春刀如何?”
韩辞一身寒光闪闪的盔甲,自水泄不通的人群后方走出。
荀七眉头紧皱。
义父,你快些想法子,我拦不住了……
皇宫。
相国刚下朝,在御书房辅佐宗政曦批阅奏折。
一个小太监躬身入内,借着给宗政曦倒茶的功夫,小心翼翼地看了相国一眼。
“陛下,臣出去一趟。”
“荀爱卿去吧。”
宗政曦点点头。
荀相国出了御书房。
小太监跟上,低声禀报了几句。
荀相国去了小花园,淡道:“阿奴。”
一个黑衣人现身。
荀相国道:“你去办件事。”
-
相府,西院。
外面吵得不可开交,魏夫人的尖叫声,辰龙与陆沅在房里都听到了。
陆沅挑眉,战况激烈呀。
辰龙瞥了他一眼:“看来你失算了,相国没放你出去。”
“不急。”
陆沅笑了笑,“我出不出去不打紧,重要的是你。”
“我?”
辰龙皱眉。
谈话间,他双耳一动,警惕地握住剑匣,“什么人?”
一名黑衣人推门而入:“相国有令,让我带你走。”
辰龙冷声道:“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带。”
黑衣人递给辰龙一颗药丸:“吃下它。”
辰龙皱眉。
陆沅催促:“吃啊。”
辰龙犹豫片刻,将药丸服下。
不过三息,他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陆沅啧了一声,戳了戳辰龙的腮帮子,状似随口问道:“我那个亲爹,不会是杀他灭口吧?”
黑衣人没说话,而是抽出匕首,一刀扎进了辰龙胸口。
随后他拔出匕首,匕首尖端多了一只蛊虫。
陆沅摸了摸下巴,看向黑衣人道:“他被下蛊了呀……你还挺懂,苗疆人?”
黑衣人依旧没有回答陆沅。
他扒掉辰龙的外袍,一把火点了,再将昏迷不醒的辰龙扛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出了东院。
陆沅看了看地上熊熊燃烧的衣物:“衣裳上有苗疆的香料,难道这也被闻出来了?”
至此,陆沅可以确定那个黑衣人与苗疆有关。
“蛊没了,衣裳毁了。”
“我娘和老头子,还有刑部的官差就算进府搜查,也搜不到辰龙了。”
“姜是老的辣呀!”
“让我猜猜,义父你会把辰龙藏在哪儿?应该就是你的密室吧,不然你也不会把辰龙毒晕了再带走。”
屋外,传来了搜查的动静。
看样子,刑部的人已经进府了。
陆沅唇角一勾:“义父啊义父,你棋差一招啊,你的密室很快就能找到了。”
都督府。
某个小狼崽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发飙。
原因无他,它尿尿的小龙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