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经理再一次擦了下脑门儿上的汗,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弯腰点头,“是!”
他是不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了?莫非…宴总心仪慕家大小姐?
生日宴就在大家互相各自虚伪中过了大半,主角切了蛋糕,跳了舞,就开始了今天晚宴的真正主题。
三三两两,五五成群,都拿着酒杯,端起上流圈子高傲的姿态,交际,周旋,尬笑尬聊,谈天谈地谈合作,好好的一个生日宴搞得乌烟瘴气,硬生生的成了谈生意、拉拢人脉的场所。
慕相弦和唐宁芜洗手间回来,发现他们那桌旁边的玫瑰花被换成栀子花,有些烦闷的心情在看到那素洁如凝、缀满枝头,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花朵时,心口的郁闷一扫而光。
低头轻抚细腻而绵柔的花瓣,脑海浮现幼时的一件趣事,唇角禁不住荡起圈圈涟漪,渐渐地,思绪飘远,恍恍惚惚,记忆里,八岁那年,她收到了一份特别的惊喜,一份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惊喜。
那年阿音刚到外婆家一个月,他们经常形影不离。生病的她,记不清什么原因忽然病情加重,因此,被勒令一个星期不得出门。八岁的孩子是个爱玩的年纪,无法出门的她,闷闷不乐,独自把自己关在屋里。阿音心疼她,看不得她不开心,于是瞒着外婆,趁她到小镇的买菜功夫,把她偷偷地带出了家门。
阿音带她去了小镇的后山,那里有一片鲜为人知的栀子花海,阿音说,这个栀子花海是他来到小镇第一天发现的,想到这个时节正是栀子花绽放的季节,为了逗生病的她开心,特意送给她一片栀子花海。
那天,她笑的很傻,也很开心,兴奋的跳到阿音身上,亲了他,紧紧地拉着他在栀子花海开心的玩了一整天。那天之后,她就被那片片晶莹润泽、玲珑剔透的花海所吸引,从此爱上了第一次所见的栀子花,爱上那抹抹萦绕在周身淡雅沁鼻的雪香。
后来,阿音消失了,她也慢慢长大了,知道情事的她就在想,也许她喜欢的并不是栀子花本身,而是,喜欢上的是送她栀子花的人。因为那个人,陪伴了她度过了与病魔斗争最痛苦的两个月,也因为那个人,她见到了这个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最纯洁如美玉的花朵。
“阿音……”
轻轻的抚了下栀子花娇嫩的花瓣,慕相弦沉下满眸的神采,轻轻呢喃。
这一刻,她忽然疯狂的思念那个沉默寡言却事事依着她,宠着她,对她很好的小小少年。
一向坐不住,闲着无聊东张西望的谢森西,突然听到慕相弦细如蚊蝇的不是很清晰喃喃,一回头,见她低头抚着栀子花,神色不明,异常沉默,看不清楚她的思绪。
受到忽视的谢小公举,心情不悦地皱着眉,戳了戳她的胳膊,语气透着几分不满,问:“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慕相弦因为谢森西忽然的打断,刹那间冒出来疯狂的念头一顿,心口一惊,她怎么有立即去寻找徐泽南的念头呢?他早已经不再是他,她早该清醒了。
摇摇不清醒的头脑,莞尔一笑,见他一脸的怨愤,回了句,“没事!”从侍应生托盘里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转移话题,问:“静怡呢?”
不过走神的功夫,人就没了。
谢森西坐在王静方才的位置上,她的旁边,不以为意的奴奴嘴,不满的瞪她,“早就被王正材那龟孙子给弄走了。”生拉硬扯的,生怕他宝贝女儿和他们有牵扯,搞得他们跟个病毒似的。
唐宁芜接话,“静怡似乎很不情愿!”
唐宁芜和王静怡经过一番愉快有趣的交流沟通,已经认识了,并且火速的成了朋友。
“王正材是她父亲,不会伤害她。”慕相弦又要从侍应生那里拿了杯酒,谢森西警告,“你已经喝了两杯了,酒量不好,就不要瞎贪杯。”
慕相弦一般是三杯倒,她已经喝了两杯,已经是极限了,可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