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均与朕说过他的家事。”少见这个儿子向自己提要求,一次还是去年时候要商队的文书。
李世民抚须道:“就算你不说朕也会安排,那就将他迁回来,留在左武卫放在李绩麾下。”“谢父皇,过了立秋便可以修建凌烟阁。”
李世民的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再生气了,站起身,“朕去休息了。”
父子几人一起走出兴庆殿,兄弟三人看着父皇去了后殿休息。
李恪连忙道:“皇兄不该与父皇打这个赌。”
李承乾揣着手一路走着,道:“你与薛万备熟吗?”
李恪回道:“小时候见过,后来就没见过了。”
见皇兄看向自己,李泰回道:“不熟悉。”
站在两个弟弟中间,李承乾回头又看了看兴庆殿,收回目光又道:“青雀你应该开朗一些的。”
闻言,李泰挤出一些笑容,但很快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勉强,迅速收起脸。
李承乾忽然又道:“最近朝中清闲,改天一起去钓鱼呀。”
李恪连忙应声道:“好,都听皇兄安排。”
其实李泰是不想去的,可李恪答应地这么快,考虑着怎么拒绝。
李承乾忽然道:“那就决定了,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在这里等孤。”
李泰欲言又止,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皇兄也没给拒绝的机会。
翌日,随着陈仓的急报到了,第二天押送着刘仁轨的兵马也快到了。
李承乾与李泰,李恪三人坐在渭水河边钓着鱼。
李绩与薛万备护在一旁,还有一队官兵站立在后方。
从这里远远可以见到一队人押着一架囚车路过,陈仓就在长安的西面,也就是当年刘邦暗渡陈仓夺关中的位置。
李承乾吃着一张饼,远远看着这一幕,他们沿着河边的官道而走,在这里就能看到坐在囚车中的一个人。
其人盘腿坐在囚车之内,似乎在打坐,这囚车似乎并不能影响这个人的心境。
李泰钓鱼心不在焉,他将手中的枯树叶捏碎,而后撒在了鱼线附近。
李恪望着,道:“那就是刘仁轨?”
李绩回道:“就是他了。”
李承乾面带笑容,递一张饼给一旁的薛万备,道:“就说孤请他吃一张饼,别饿着了,好在父皇面前理论时多点底气。”
“喏。”
薛万备翻身马,过桥拦住了这队官兵,他向押送的官兵解释了几句,对方恭敬行礼。
而后径直走到囚车边,薛万备递一张饼,而后又言语了几句。
刘仁轨坐在囚车中,看向不远处坐在河边的三个年轻人,他也不知哪个是太子殿下,只是在囚车中矮着身子行礼。
等薛万备回来,这支押送的官兵就离开了。
“太子殿下,那刘仁轨说谢过殿下赐饼,只是他不吃。”
李承乾将身体的重量放在小椅子,靠着后背揣着手,“为何?”
“是刘仁轨说他有冤情,怕殿下是要灭他的口,等将事情缘由说给陛下之后,再将饼吃了,因此只是先谢过。”
李泰道:“收了饼又不吃,皇兄的一片好心却被猜忌,这个刘仁轨真是有意思。”
李承乾钓起一条鱼,鱼有巴掌大小,放入一旁的竹篓中。
而后薛万备看着太子重新将蚯蚓挂鱼钩,耳边听着河水流过的潺潺声。
注意到身后的目光,李承乾又道:“薛将军有心事?”
他退后一步低头道:“没有心事。”
“他们都说孤为人孤僻,行事严苛,其实哪有他们说的那般,孤其实与你们大多数人都一样。”
闻言,李泰瞧了一眼皇兄,又迅速收回目光。
李承乾又道:“有什么心事就说,最近朝中清闲,孤难得出来钓鱼。”
薛万备道:“以前不在长安,此番回来还听说许敬宗这个吏是太子门下的人,还与太子殿下走得很近。”
“是吗?”
听到太子反问,薛万备回道:“是尉迟宝林琳他们在议论。”
“许敬宗现在很有名吗?”
“名满长安。”
李承乾洗了洗手,又揉着眉间,错愕道:“其实孤与许敬宗并不太熟。”
薛万备这才放心地点头。
人生就是这么多赶巧,好巧不巧,许敬宗领着几个官兵正在朝这里走来。
李绩前拦住,只让许敬宗一人靠近太子。
“殿下,渭南的消息。”
听许敬宗开口,李承乾道:“说。”
“渭南县的县丞告老了。”
“又一个?”
“与之前不同,是渭南县的县丞确实年事已高,已不能处理县中事务,去年就说过这件事了。”
李承乾吩咐道:“吏部答应了?”
“已答应了,赵国公亲自批复的,人已准备回乡了。”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县丞替代人选之前,就让裴行俭暂代县丞。”
“喏。”
“慢着。”李承乾又叫住他,叮嘱道:“老许,你也别总是给他们压力,现在渭南县的县丞告老回乡了,你亲自送一送他老人家,不用太远,送个几里地就好。”
许敬宗连忙道:“这就去安排。”
李承乾看了看天色,道:“快去吧,趁着天色还不晚,人也没走远,你算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也好,亲民一些,与万千乡民走得近一些,知道了吗?”
“喏。”
随后他便翻身马,带着人卷起一片尘土,就这么走远了。
听殿下称呼那人老许,薛万备来回走了几步,小声问向一旁的士卒,“刚刚这位是?”
士卒低声回道:“京兆府少尹许敬宗。”
薛万备神色不解地看了看太子殿下。
李泰收起了鱼竿,道:“皇兄,刘县尉到了长安一定很热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看看他,不去看看吗?”
李承乾笑道:“青雀真是一如既往地聪明。”
又失眠了,加更一章……
最近总是失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怀疑自己失去了睡觉这个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