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这些年关中发展良好,羊在关中并不是太值钱,所以放在关中自我消化,肯定是亏本的。
因此要将羊群放在关中以东的一些地方去卖。李承乾写好批注交给于志宁,道:“这些天关中各地的物价起伏也做一份卷宗,让户部交给孤。”
于志宁点头道:“喏。”
不多时房相便回来,批复之后,将兵部与户部的事先安排下去,再去安排吏部与工部的。
有了两位东宫属官的帮忙,得以轻松了许多。
李承乾问道:“房相,互市相关的卷宗往后也是孤来安排吗?”
房玄龄提着笔,一边书写着道:“殿下做完批注,臣会再看一遍,不用因弹劾而畏手畏脚。”
“老师体谅,孤实在是觉得庆幸。”
看老师忙碌的样子,李承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继续看着今年各县送来的奏报。
现在关中的物价,斗米维持在了二十钱左右的价格,白面三十七钱一斗。
麻布细的价格便高低差了许多,稍微好点的火麻布一匹都要四百钱。
至少是维持住了,斗米二十钱的价格说不好,也说不太坏。
今天,各国使者陆陆续续拿了大唐的回礼准备回去了。
李百药对高昌王子道:“太子殿下得知高昌王礼佛,便给了诸多经书。”
高昌王子麹智盛笑着道:“太子殿下有心了。”
李百药又道:“此番回去,希望王子一路顺风。”
麹智盛翻身马又道:“等回去之后,外臣自然会禀报父王,在长安遇到的种种事。”
看了看麹智盛装在几台车的万块肥皂,李百药再道:“有句话也是陛下想要劝谏高昌王的,还望王子代为转达。”
本就有些不耐烦了,高昌王子只想唐人的送别能够快点结束。
李百药道:“突厥与漠北的战事,乃是他们两地的恩怨,大唐只是劝和,还望高昌也不要插手。”
麹智盛点头,这才招呼着他的随从策马离开了长安城。
“李尚书,其实不用与他说这么多。”
闻言,李百药回头看去,见是许敬宗作揖道:“原来是许侍郎,现在应该叫许县丞了?”
许敬宗道:“高傲又自负的高昌父子,守着富裕的高昌,而不强兵,是取死之道,他们去插手漠北与突厥的恩怨,同样是取死之道,他们早晚都会自寻死路,与他说这些又有何用。”
“许县丞此话倒是点醒了老夫。”
别看现在的许敬宗是县丞,可他还是当年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传言中太子与泾阳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如此人物,即便是他只是个县丞,也不容小觑。
李百药道:“与他说得越多,他反倒是越在意。”
遥望这队高昌人离开的方向,走得远了,便觉得他们的身影越发恍惚,好似随时都会消散。
许敬宗又道:“泾阳还有不少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李百药作揖又问道:“许县丞如何确定,高昌定会自取灭亡。”
许敬宗走出城门昂首道:“自负自大早晚毁了高昌,这还需要理由吗?”
李百药站在城门前,稍稍一礼,便又回了城内,去了皇城禀报消息。
各国使者该走的也都走了,等李百药送来了回赠的礼单,李承乾看着道:“今天的典籍送出去有多少?”
“回太子殿下,多是儒家经典。”
“使者们收到回赠之后心情如何?”
李百药又道:“他们说当今天可汗陛下英明神武。”
李承乾缓缓道:“今年回赠的贺礼比往年缩减了许多,他们应该说大唐小气才对。”
李百药讪讪一笑道:“这种话,使者们也不敢当着唐人说,也不敢在长安城这么说,比之往年,依殿下的安排,丝绢丝绸送得少了,送的儒家经典更多了一些。”
听着他的工作汇报,总体很满意。
李承乾将手中的礼单还给他道:“余下的事情,还请礼部主持。”
“喏。”李百药收好布绢走了两步,便又匆匆回来道:“臣还有一事想问。”
“你说。”
“听闻太子殿下要推迟冠礼,臣问了陛下,陛下也说让太子殿下做主,敢问是哪一日较为合适,礼部都是要提前准备的。”
李承乾还在忙着整理卷宗,一边道:“不用着急,你先回去忙吧。”
“喏。”
李百药躬身行礼。
半月之后,互市之策给朝中带来了五千余贯钱的收入,这无疑是给朝中提了一口大气。
房玄龄站在陛下面前,禀报着事情前后来由,道:“陛下,大朝会还未开始时,各国使者刚刚到长安,许敬宗便一直与诸国使者走动,还卖出了不少肥皂。”
说着话,他又递一份奏章给陛下看。
李世民一边看着卷宗,示意他继续说。
房玄龄又道:“高昌王子买了一万块肥皂。”
听到这话,李世民轻蔑地笑了笑。
话语顿了顿,房玄龄接着道:“陛下,高昌王子拿着肥皂向西域的贵族介绍了肥皂的用途,以及用法,现在各路西域人都清楚了有肥皂一物,已有不少人要来关中打听。”
李世民道:“肥皂而已,高昌王子显一时富贵罢了。”
房玄龄颔首道:“正是如此,他们对新鲜事物的一时追求,如先前的关中一样,之后便会慢慢平息。”
“嗯,太子这些天如何?”
“回陛下,太子殿下这些天经常在中书省忙到天黑,开朝这半月来朝中很忙碌。”
李世民道:“也是难为这孩子了,有劳房相多多教导他。”
“臣,在所不辞。”
东宫,李承乾听李治念着突厥送来的急报。
阿史那杜尔的兵马又被打回了同罗,遭到了漠北人的猛烈反扑。
双方人马在同罗这个地方,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纠缠。
本以为突厥人的骑兵是凶猛,不承想,与漠北人交手便遇到了这么大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