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自然知晓赵天生开辟的新兵家之道的奥妙,此时时时揣摩赵天生写的那两篇兵书,如今已经有了些成就,思维的方式亦是更加注意到了底层的那些百姓。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天下间,人世中,无非如此。”
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赵天生不是不知道有些时候代价是必要付出,才会让人越发的牢记这个教训,可是无数的百姓性命,又是无法割舍的东西。
作壁上观,显然不是他一贯的态度。
“真要做什么,也不是这个时候。”
“矛盾激化,恐怕还会影响到掌祀学宫之中。”
“之前的兵家偃战,已经有了雏形了。”
“要不是裴耀卿的一番话,双方的矛盾已经彻底爆发了。”
说到这个,赵天生对于裴耀卿倒是颇为刮目相看,不止是因为他真拿出了诸多财货,填补了众多学子一人一件物品。
更是因为在世家门阀之中,裴耀卿也是出了名的不妥协,绝不离开盛州,甚至隐隐有些说动了河东裴氏上下的意思,如今是难得的可以被争取过来的世家门阀之一。
而且河东裴氏的门第可不低,仅次于山东之地的七姓十家,可谓是第一流的世家门第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无疑还是能够影响不少世家门阀的。
对于盛朝来说,将世家门阀全部逼走,显然没有让他们留下来,接受改造来得好。
毕竟世家门阀培育的人才也确实是盛朝上下不可忽视的一支力量。
哪怕是日后无法再成为世家门阀,作为清流世家,诗书传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有些东西,不以意志为转移。”
“裴耀卿也做不到真正将战火消弭,关键矛盾一旦爆发,学宫怕是会面临一场学子分裂的巨大风暴!”
“殃及百家也不是不可能。”
知道赵天生一直以来都是有的放矢,王忠嗣听到他这个判断,一下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我去找学宫的祭酒?”
“这种事情,怕是兵家一方都没法收拾吧?”
对于王忠嗣的选择,赵天生似乎早有猜测。
“没发生的事情,怎么预防,尤其是这种立场上的矛盾,教习,祭酒,夫子就能阻止了?”
“人心的矛盾激化,无法可止。”
“不过...”
他的话音一转。
“通知学宫也还是必要的。”
“不是事先阻止,而是及时的防止事态扩大,甚至别让百家教习和祭酒也卷入其中!”
念头不知怎么的,赵天生就转到了还在常安闭关的柳青身上。
因为在掌祀学宫内部的这一次人心矛盾的激化上,他怎么都好像是感知到了一股老熟人手笔的味道。
未必是他亲自排布的,却极有可能当年在学宫之中,对方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苗头,并且随意的洒落了一些棋子,让事情到某个程度,就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