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欲说些什么,可是赵天生此时却好似心念有动,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得的在外间自语了一番。
“古之人王,亦是知晓,堵不如疏。”
其实赵天生也只是有感而发,在自己曾经的兵法理论雏形上,又有了新的想法,说的声音也不大,并没有想到会被里面的人听到。
偏偏他站在法家教习的课堂外,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虽然这位教习并不是上次他见过的李克慎,却也知晓他的来历,更是早就知道法家在想要拉拢这位绝代天骄进入自家文脉学习的事情。
是以一直有所关注,却没有想到赵天生听了半晌后,忽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近乎是完全和法家理念不同的话,自然是引起了他的反应。
“民之内事,莫苦于农,民之外事,莫难于战。”
“若依民之意,国何强?于外无武,于内无粮,则国弱恒亡之。”
“是以,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
“非法不止,而民心不绝,民之性,好逸恶劳也!”
“是以,民与国,何能恒强,天下人之欲,无可填补,唯有以国法束之,引其行止,壮其国势!”
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法家教习听到,还给了这么一番回复。
到底是在外旁听,赵天生先是对那位法家教习拱手行了一礼。
“教习所言,却忘记了一个前提。”
“如此天下,恒强者,国也,非家也!”
“盛欲者军也,非民也!”
“是以,国以此兴,恒以此亡。”
“所谓法度,自民之性起,自然也得回于天下之民,万万亿黔首之中。”
“不法古,不循今,正是法家真意。”
“民之性引而谬法,正而改之,民心如潮,混淆对错,法如咫尺,顿分清明。”
“此方为法之明道!”
原本法家教习还以为赵天生的想法是与法家悖逆,却没有想到赵天生短短时间里,已经自己开创出了一套,全新的以天下之民为理念的法家新的道路。
双眸之中,顿时一亮!
不管这等想法对错与否,起码很多方向上是没问题的,若是能够依照这个方面改善法家律法之道,是不是就可以让法家理论治国,能够延续更多岁月?
而不至于说是百年即崩?!
正当这位法家教习意欲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在课堂之上听着赵天生与这位教习言论的诸多学子是按捺不住了。
“民者,兼得三礼,自有身份,出入州府之间,来往大夫府邸,道德为基,仁孝处事。”
“岂是醉于利欲奔走,所谓的天下黔首可即?”
“汝论,谬之大矣!”
只见一位头戴冠冕,身着华服的学子站起身来,直指赵天生,面上不屑,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