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不怕文庙怪罪么?
而这个问题,同样在常安的掌祀学宫之中,那位曾经与柳毅同窗的韩夫子,亦是质问了身前的那位手执白棋,自下自棋的文士。
...
“吾,只以为汝与柳毅是理念不同,大道之争。”
“如今你这般做法,迁怒于洞庭龙君一系,甚至波及湘楚水系,祸害湘府两岸无数生灵。”
“莫仲晦,你到底是何意?!”
望着身前的这位同样也是学宫之中,儒家一脉中自开一条大道的读书人,韩夫子却只觉得自己教学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差错,否则怎么会有这样行差踏错的一位学生。
“比起人族未来的长治久安。”
“如此阵痛,不过是一件小事,更何况吾手书一封,已经令湘水两岸生灵退开了。”
持棋自己与自己下的读书人,并不着恼,只是自顾自的下着棋,若非面对的是韩夫子,恐怕他就连解释也懒得说。
“为何文庙都没有动作,夫子至今还不明白么?”
似是知晓必须给出答案,这位韩夫子才会离去,这位读书人站起来。
他并非盛州人士,却在此地的掌祀学宫驻留,学习儒家经典,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韩夫子存在,所以他一直保留着一份不小的敬意。
“天下间种种,过去如何已经是过去。”
“自至圣先师划定七十二道礼,规划天下之后,许多东西就已经没有动过了。”
“循规蹈矩,不代表陈旧之事物,不需要改变。”
“昔年我提出‘存天理,灭人欲’,夫子不也颇为赞许么?”
“如今不过是循天理,彻底的破人欲而已,有何不可?!”
淡漠私情,眸如九天之墟,身上的气息波动,赫然已经跨越了星境的范畴,来到了入道月境的领域。
“循天理,破人欲?!”
“你想要彻底的清除那位先生仅剩下的人性么?”
“你怎么敢的?!”
韩夫子闻言,瞬时间洞察了眼前之人的算计,怒火更是难遏,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些人族先辈付出了多少东西。
“为了人族一脉,那些先辈付出了这么多。”
“是不是让你这样的家伙,日子过的太好了?”
“以至于成为了狼心狗肺之徒?!”
又开始坐下,自己打棋谱的白衣文士对韩夫子的怒气不太在意,他既然已经出手设局,自然就想到了今天。
“已是忘己,忘道,还留下那一丝私情作甚?”
“破人欲而行天理,自然方得圆满!”
“夫子又怎么知道,那些前辈,不是早就期待这一天了?”
此话一出,那位怒意非凡的韩夫子也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你再如何巧言令色,也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的片面言辞。”
“文庙那边吾会亲自去!”
说完之后,这位韩夫子竟是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掌祀学宫,直接向着九州文庙所在而去。
只不过那将棋谱摆好的白衣文士,似是毫不在意,只是望着眼前的棋盘,又落下了一颗白子。
‘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
‘就让我看看...’
‘你到底能不能有化龙之时!’
一子落地,好似已经赋予了万千气运所在,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只是镇宅之物的黄家瓷井底下的霸下之相,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