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一夜过后。
有妖魔再起攻伐,一身疲惫的叶淮,匆匆领兵斗法,摆阵厮杀,但还没等他见到,从‘镇妖府’率军杀来的妖君真人...
远方便有一支炽焰滚滚,人数极少的悍勇骑兵,扬旗杀来!
骑的是以精怪灵兽,配种调来的‘炽焰龙驹’,举得是飘荡着‘蓝’字的丈余骑枪。
不过一百人不到。
却杀出了‘千军万马’般的气魄!
相传,
凉国公‘蓝景玉’麾下,有培育一种名为‘炽焰龙驹’的手段,能够脚踏火焰,日行一州,比之元丹脚程,都要更加离谱!
见此,叶淮眼眸瞪大,已经知晓这一支强军悍骑的来历了。
只是没有料到...
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而就在军中,
一发丝如雪,以拂尘作剑,作道姑打扮的冷漠女子,便与此番来自万妖盟的一位妖君,展开了厮杀,少顷之后,随着血撒长空...
一尊妖君血落,当即陨命!
见此,叶淮瞳孔一缩,只觉得同是四步,亦有差距,最起码第一关的自己,与这位同是第一关的女子,就差距颇大。
这时候,
“是兄长,是我兄长‘凉国公’蓝景玉的部众!”
“哈哈哈!这下看那些妖魔还敢猖獗不成?再敢放肆,便叫他们看看何谓‘骄横强军’,拿他们的妖魔头来,筑京观!”
州主蓝景仪提剑上了城墙,一时眉飞色舞,颇为畅快。
一侧的叶淮指着那女子问道:
“那是...”
蓝景仪看向那一身黄袍道衣,捧着拂尘作剑,面色寡淡但却清冷艳丽的女子,随后答道:
“哦?”
“她便是斩龙侯几十年前就‘和离’的妻子,如今神京‘陆国公府’,号称‘陆氏双骄’之一的陆星霜。”
“说起来,这陆家也是有意思,百年前生了个陆星霜,六十年前诞了个陆淼淼,如今都成了第四步,而且都是女子,还都曾叫赘婿入门,真可谓是阴盛阳衰。”
“更离谱的是,这入赘的赘婿,还都前途不差。”
“前有那斩龙侯姜骁,现如今又出了个江奕。”
“陆老国公当年号称‘一生无暇’,对大缉魔主最是忠心耿耿,如今后辈积德,算是整个神京根基最稳的‘巨阀家族’了,也是晚年享福嗬!”
见到局势大好,宝瓶州‘驱逐妖魔,恢复全州’在即,蓝景仪也是如数家珍,将叶淮的话,全数都回复了一遍。
叫叶淮心头一凛:
“原来,她便是‘陆星霜’么。”
随着‘斩将夺旗’,将那妖魔妖君镇杀,剩下局势,已然不成问题。
这时候,捏着一封书信的陆星霜眉目冷漠,上了城墙,找到了两位宝瓶州的主事之人,便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有人给我传了一封书信。”
“六十年前,黑山‘失踪’的人...都回归了?”
“两位州主,将军消息灵通,不知,可有斩龙侯姜骁的讯息?”
...
不久前。
玄龙白氏的祖地。
得到了‘玄龙族主’召见的白秋意,看着那身披狐裘,背对着自己的族长,沉默良久。
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叫白秋意。”
“我...”
“已经死了。”
这句话说出。
那背影稍稍震动了下。
而后...
待到其将面容转过头,
那是一张极为年轻,英俊的脸。
看到这张熟悉至极的脸,从脑海深处搜寻着记忆,白秋意毫不意外。
在黑山城分舵蛰伏的时候,成为‘涅槃尸’的他,没有选择与另外那些正派元丹,走到一处。
而是查阅了玄龙白氏的卷宗,发现————
在这六十年间,族长换了人,或者说,如今一共有着两位族长。
其中一位。
就是他曾经的好徒弟。
“果然...”
“你是江奕。”
“你...”
啪嗒!
他话未说完。
便被表情平静的江奕,大手一挥,直接捏爆了头颅,叫一脸‘惊愕’的白秋意,彻底化作干尸消弭。
只剩下这狐裘青年‘嗤’了一声:
“‘涅槃尸’么...呵!”
“自作聪明。”
“如果是当年的老鬼,绝不会走‘兵行险招’这一棋。”
“你的道行,和你身躯的主人差得远了。”
“不过,宝瓶州...”
“你们,去将‘涅槃尸’的消息遮掩一下,就说当年的那一批人‘死而复生’,随后告诉陆星霜,但不要以陆淼淼夫君的名义,懂么?”
在江奕背后的两道黑衣身影,颔首听命。
...
黑山城。
陈昭急步匆匆,满头是汗的拦下了一批人:
“阮剑主,你听老夫说,这位...你绝不能带走,他!”
被陈昭指着的,是一眼角冷峻,眉宇带着邪气的玄袍青年,一语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唇角轻启:
“陈昭,你忘记当年,是谁提携与你的了?”
“放肆,还不退下!”
话语落,提着拐杖的陈昭怒发冲冠:
“老夫什么行为,用得着你来质问?你不过是...”
还未说完,
便被明眸皓齿,一身黄衣,腰间剑铃作响的阮秀秀,出声打断了:
“陈昭,我要带什么人走,带谁走,还不用你来说。”
“大昭的官府,也是一样。”
她的背后跟着云鸾道馆的馆主宁修,以及弟子裴绿叶。
俱都一语不发。
顶着宛若‘山呼海啸’般的压力,陈昭想要开口道破,又怕贸然戳破,叫季夏吃亏,正在急急冒汗之际...
哒哒哒!
原本受他命令,前去梧桐府驰援的二子,兵马司主陈敬,竟披着铠甲回到了镇守府!
一看到这两方对峙之人。
陈敬便一溜烟的跑到了陈昭跟前,附耳开口:
“父亲!”
“季先生回来了!”
“而且...”
霎时间,
听完了儿子的话。
原本急躁不安的陈昭...
心中霎时一静,而后看向门扉,那里...
有人从容不迫,徐徐走来:
“阮剑主,”
“那人,你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