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举动,已经是吓得魏豹一个激灵。
“更重要的是,你还敢对差役挥拳?”
“这么没有章法条例,我觉得如果不送入刑房‘锻炼’一二,恐怕日后,也是个目无法纪,为祸一方的刺头。”
季夏回头,认真的望向了郑帆。
后者立刻会意:
“确实,打伤他人,谋害差役,若是不管,日后岂不乱了套了。”
说罢,不由分说,上前便押住了魏豹。
哪怕后者挣扎。
但郑帆何许人也?
‘金肌玉络’已成,‘汞血银髓’说不定都有了火候。
哪里是他能挣脱的。
钟旭张了张嘴:
“这...”
“是否要先知会魏府一声?”
他毕竟拿了别家的银钱,还是得象征性的起到些作用的。
但此刻的郑帆,却一脸冷静:
“规矩,不能乱。”
“通知,事后说一声就是了。”
他话语里的潜意思就是,
两边,你总得选一个。
而他和魏府瓜葛不深,自然是要帮着季夏立威了。
对此,钟旭沉默了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我爹可是...”魏豹还想挣扎。
结果被郑帆一巴掌拍晕了过去。
“废话真多。”
说完,郑帆望向了季夏。
后者会意,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扫视了一眼。
当张芸看到了季夏平静的黑眸时,心脏‘砰砰’的颤动着不停,不禁低下了头,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
同时,看向换了一身皮囊,一改往日山野气,变得英姿勃发,谈笑拔刀的季夏,禁不住双腿微并,脖颈泛红。
但很可惜,季夏并没有过多理会她。
“你...”这时候,一道迟疑的女声响起。
片刻,听到动静,张芸抬头,
只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张木匠的妻子陈氏,刚好做工回来,在门口惊愕的看着季夏,才开口。
结果,就被那一身气势逼人的青年,生生的吓懦了,不敢吱声。
和早上的泼辣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对此,季夏瞥了她一眼,笑笑,没有多做停留,出了院子门。
外界凉风习习,濒临日暮黄昏,多有放工好事者三五扎堆。
青石巷子,张木匠家出了这么大动静,没有人不好奇。
而等到季夏走出,披着那一身差役衣,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以及窃窃私语:
“差役衣,这不是季夏那小子吗...”
“谁说他昨日瘸着腿回来的?这哪里有一点瘸腿的样子!”
“姜舟那传言,莫非是真的?他真是谋害了季夏,才换得了差役的位子,眼下物归原主了?”
“这...”
“难道青石巷季家季二郎,真要一飞冲天了不成!”
对此,季夏皆是视若无睹。
他与押着魏豹的郑帆三人,一路走到了青石巷的衙司驻地,一间正正方方的四开院子。
而后,提笔在那‘青石巷值守’下方,将姜舟两个字抹去。
转而,便添上了————
‘季夏。’
随即,自发跟随而来的郑帆、钟旭,以衙司的威仪,将任命广而告之,传遍整个十里青石巷。
当秋风吹起落叶,
在日暮将黯之前。
青石巷里,主事之人,便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
他季夏,季差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