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涛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关昊反倒是越来越有兴致。
“你不怕被同事记恨?”司蓓蓓吃着饭,好心提醒关昊一句。
没用他回答,白国涛代替他回答,笑道:“我想他肯定不止要考核特勤支队,还顺便回将下面城区的中队给拉上来。”
白漓给父母分别夹了一块锅包肉,然后给关昊泡了一大碗的酸菜汤,他端起碗饭,四两饭泡着酸菜汤,搭配着孜然牛肉,几大口吃下去。
手边酒杯拿起来,咕咚咕咚,大半夜冰镇啤酒喝下去,关昊才开口:“我只觉得挺有趣的,估计大家都不敢担这风险。”
白国涛点点头,确实,没瞒着自己,是知道没必要瞒着,就算要搞突然袭击,也没谁有那个胆子隐瞒上级,真若是下来视察的时候,搞那么大事情,成功也是失败。
即便是现在这样,通报上面,提前报备,只考核下面的人,估计他们‘亭’里那一关就过不去。
谁有百分百的把握不出错?纵然真的有百分百把握,这种事做好了加成不多,还有可能得罪人,甚至还有可能让下面的人不满意,心生怨气。
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太出风头。
也不够稳重,儿戏化,太过自以为是。
在白国涛这個级别的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搞一个演习的名义,将下面的中队也拉上来,突然在这过程中,来一个突发状况的实战,以此来对所有人进行考量。
想法天马行空,效果肯定也好,只是很多事并不是单纯以实效来论定的,白国涛懂,但他之前没有阻拦关昊,年轻气盛一些也很正常,年轻人身居高位,有一些创新想法,激进一些,也算不得过错。
但此刻他能够懂得收敛,这很难得。
不是见识,不是阅历,不是家教,甚至不是天赋,在白国涛的理解中,这是一种沉淀,不能说是洗尽铅华也差不多,是一种用时间冲刷出来的稳重,老成持重有些是天赋,真的能够稳下来,那是要靠时间和经历一点点积累沉淀出来的。
看不惯归看不惯,欣赏归欣赏。
看不惯之余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这种相处方式,确实是不正常的,自己女儿的生活模式,也确实非一般人能够与之匹配,从这个角度讲,关昊身上的缺点似乎他们也没有资格去计较。
毕竟还年轻,哪怕是这个年代,也还没有到认识了处朋友了就一定非要结婚的地步。
白国涛在南边工作过,开放带来的春风,也改变了他的思维。司蓓蓓更不必说,她如果是个普通人,可能也熬不过那些年,更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照顾的非常好。
心态不同,对关昊这样的人和那份不安份的花心,接受度还是有的,尤其是他们得知两个人这种相处,竟然还停留在精神层面时,当父母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闺女不够漂亮还是魅力不够?’
连眼镜都戴上了,谁敢说白漓一点不懂情情爱爱,不然她会如此在乎男人的感受吗?
眼睛足够大,但因为长时间看书,偶尔会眯起来也算是一种习惯和缓解疲劳的方式,戴上眼镜,微微眯眼,会有一种非常迷离的感觉,搭配白漓的气质,那种一下子将你拽进我精神世界里的冲击力,会让男人有一种哪怕我不能征服她,单单是摆在家里,都会觉得人生圆满。
可远观,近了不玩也没事,近了也可观。
自家事自知,有这份自明,白国涛和司蓓蓓的开明是显而易见的,对于关昊,从觉得还能接受,到现在是一种人无完人的认可,尽管那是个可能很难跨越的鸿沟,但只要没有谈婚论嫁之前,似乎他们都没有资格去对人家品头论足。
单就人家这样经验丰富的,没有主动祸害自己闺女,冲这一点,他们焉能对其品头论足不满意呢。
白国涛沉吟片刻:“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操作。”
关昊笑着摇摇头:“白叔,算了,刚才只是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觉得很有趣,效果也会很好,但实际操作起来……算了,我没那么大野心的,也没那么大上进心。”
一句话,又让白国涛有一种生气都无处生的感觉,说深了不是,想要淡然处之又觉得有些可惜。
他在关昊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品质,纵然不能全面发展,条条里,他还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以后做一个专项的工作,未来前途依旧不可限量。
白漓抬起头:“爸,喝茶。”
呃。
被姑娘怼了,司蓓蓓脸上挂着笑容,看了丈夫一眼,怎么样,以前小棉袄不暖和,你以为是自家小棉袄不一样,这回知道了吧,披在别人身上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