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的爷爷过寿,所以提前几天,她就回到了燕京。
在松城也半年多,生活的很习惯,也让旁人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而家里人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她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说飞蛾扑火是一回事,热情如火是一回事,偏偏好似,不像是处对象,不像是谈朋友。
也就是从司蓓蓓到白漓一直以来做事略有特立独行,大家多年来也都习惯了,不解归不解,人家没有出格到弄得贻笑大方或是惹出祸端,家里亲眷之中自诩我是正常人的群体,也不好多说什么。
得知关昊来京,她也是第一时间约好了出来见面的时间。
两人不缺见面,每周差不多一次,那种约定俗成却不落于限定的模式,两人都很适应。
白漓也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自己还是喜欢一个人生活,只是生活中偶尔需要一個调剂的空间,而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关昊,能够让她在不讨厌之余,还能升起对那一天的期待。
到了燕京,外部环境变了,多少有那么点白漓想要给他介绍自己熟悉环境的意思,带点主人家的味道。
挽着手臂这样的小动作,很顺其自然,没有初次肢体接触的那种悸动,也不存在谁身体僵直,更没有快速更进一步的想法。
“这家的焦圈特别好吃,可你不喝豆汁,搭配的味道没了,也就很一般了。”
“我不喜欢这家的卤煮,现在太过商业化了,我知道一家小店,脏器拾掇的特别干净。”
“这家包子好吃,炒肝一般。”
谁会想到,白漓有一天会化身成为小话痨,絮絮叨叨,一路嘟嘟囔囔碎碎念,声音不大,反正身边的人能听到就好。
转了一天,关昊送白漓回家,回她的爷爷奶奶家,某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胡同。
“我明天回去。”
“那我也明天回去。”
“好。”
你永远不需要等待白漓跟你细致的解释,理解能够产生默契的共鸣,也就好了,况且,美女相陪,总好过被那几个家伙拉着喝酒打牌有意思的多。
胡同口,白漓挥挥手走进去。
胡同外,一辆车子停下来,白国涛下车,车内的人也下来。
不认识但又会觉得熟悉的人,会是什么人?
名人。
至少你是通过一些公共媒体途径,多次见到进而对其样貌变得熟悉。
两人握手,看得出来,都喝了酒,握手分别时还热聊。
关昊知道白国涛看到了自己,也不在意,转身离开,心里却是天崩地裂,下意识的攥拳。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又是一个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的废人。在互联网时代真正普及千家万户之前,他接收信息的渠道最大载体是电视和报纸。如果说智能手机时代的到来,更多碎片化的娱乐方式,使得很多正儿八经的信息传递都遇到了堵塞,那关昊因为一直下半身瘫痪,当他能够勉强自己撑着到马桶解决个人问题之后,些许的细枝末节需要别人照顾,他也就认了。
认了的结果就是他需要生活里被填充,互联网普及之前他的主要生活娱乐模式是看书看小说看电视。
家里有了彩色电视机,有了遥控器,看电视机渐渐成为了关昊最大的生活娱乐填充物。
很多从电视报纸中传递出来的信息,他印象很深刻,毕竟单一渠道,有些事是反复强调,不似智能手机时代,铺天盖地信息接踵而至,不求甚解也就成为了顺理成章。
那个人,关昊是记得的,年轻许多,可跟白国涛站在一起平等对聊,一点点熟悉感都可以对号入座。
怪不得,四十几岁就身居高位的白国涛,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印象,按照他现在的发展,按照背景,按照能力,十几年后,应该是足以让自己在新闻节目中看到的人物,为何一点印象没有。
看来,今天自己看到的可能是真相。
那个人,很高,很高,差点登台,然后,倒了。
如果白国涛跟他站在一起,那之后渐渐泯于众人也就不稀奇了,甚至如果稍微参与一下,站队一下,都有可能被牵连。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现在,还能说事不关己吗?不冲他,也得冲着白漓啊。
可怎么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