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鑫虽说纨绔,却不傻。
在省城这样的地方,他深知自己算不得什么真正的人物,可这些年,混的如鱼得水,享受到了所谓衙内该享受的一切,皆源自于他能够看得清一些事情,能够精准的给予自己定位。
之前犯了错,也就是他了,那是错误,还能挽回还能拯救,真若是一些更为嚣张跋扈一些的,可能就不止是犯错了,而是给自己和家里带来巨大的麻烦。
虽说这段时间离开了省城,关于那边的消息,他是一点都没有落下,使用一切手段不让自己对于信息接收速度减慢。
白副职是谁他太知道了,那是绝对的后备选手,在南边过来的,振兴发扬东北的口号,刚提出来,这时候来这边任职,所图是什么?人家未来的目标是什么?
这样的人别说得罪了,按照詹鑫一贯以来的处事风格,遇到跟人家沾边的人和事,保证第一时间远离,如若有机会能够帮衬一二,那都会高举旗帜鲜明的去支持去帮忙,有多大气力使用多大气力。
关昊是谁?土包子,小城市里的小底层?
所有的认知,在这一刻被打破。
私下里能够凑到白副职身边的人,你会觉得只是简单的关系吗?尤其是人家跟女儿在一起舔读情深时,能够加一个,什么关系?
………………
“首长好。”
关昊一本正经,还敬个礼,白国涛也就随他,一旁的白漓视若未见,并且她的行为也跟两個男人表现出来的关系不发生任何关系。
摘下自己围巾,围在关昊的脖颈处,顺带着覆盖耳朵,免得被冻得通。
依旧是熟人的二人相处模式,她不需要说,关昊也不需要答,二人如此旁若无人的模样,白国涛也很无奈,气场合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人家两个人就合拍,你不服不行。
“你们钢厂以后保卫处的担子,很重。”
嗯,出了陈旭陈书计的事,能不重吗?都快要成为其他厂子眼中的笑柄了,保卫处没任何可解释的,背锅就是了,一个厂区养出一群彪悍的人职工和家属,不出事怎么都行,出事了,保卫处是第一责任人。
视线余光扫到女儿,白国涛暗自叹口气,又多说了一句:“摆正自己位置的事,做的很好,不过有点欺负人了。”
我在关注你哦,你背后给新来领导下绊子的事,我也都知道,不要问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问准不准?你要知道,我是时刻在关注你的,好好保护我女儿,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可都看着呢。
另外,以你现在所拥有的实力,属实有点欺负人了。
类似的话语,明显也不是让关昊接话的语气,他也就顺势做一个安稳的小晚辈,满足对方作为长辈的说教。
白国涛很满意,这态度还是可以的,他说了有足足三分多钟,用他的话说,我这是在教给你一些东西,站在外面高屋建瓴的让你了解一下现在的钢厂和现在这些领导。换成旁人,又有几人能够得到这样我口传心授的机会,好好珍惜吧。
关昊是时不时点头,嗯啊是,到是一旁的白漓,已经眨巴着眼睛,盯着父亲看了半天,也没说话打断,对于父亲故意无视自己的注视,她也有自己的办法,从随身的包里面,拿出一个眼镜盒。
在外面,她不愿意戴眼镜,冷热交替哈气在眼镜上,那样子很丑,她也不喜欢。
适当的时候,还是可以戴的,譬如,此时。
“嗯?”白国涛作为父亲,忙虽忙,这些年也没少两地分居,可一旦工作稳定,哪怕只是三五个月,他也会将家搬到自己身边,而司蓓蓓不管有多麻烦,也都会随了丈夫的愿。
女儿究竟什么底子,白国涛是知道的,眼镜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只是一个工具,到了以前有一部译制片过来,大西洋底来的人,使得蛤蟆镜墨镜作为一种配饰,开始传入国内。
作为点缀效果的普通眼镜,老百姓还没有这种认知,放在白漓的身上,这算是开创了眼镜新的作用,戴上眼镜的她,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透过镜片的眼眸,释放出一种非常迷人的光芒。
太迷人,所以女儿除了在家独处的时候会偶尔配戴眼镜,出门宁可微微觑眼,也不会戴眼镜。
女为悦己者容。
在关昊面前,她愿意佩戴眼镜了吗?且是公众场合。
态度,也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白国涛咳嗽了一声:“关昊,有些东西,切莫及时甩掉,免得尾大不掉。”
关昊第一次开口:“知道,底子薄,暂时想要快几步,免不了抄点近道。”
白国涛深深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看他能傲气几分。
“晚上还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