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账目上，他可以稍微容忍一下合作伙伴的模糊，但不会允许属于自己那一份的模糊。

一如最开始关昊不会跟苏寒凝客气，现在他的产业里，苏寒凝也不会客气，且从不会以金钱的价值去衡量这些不客气。

等到廖华领着邹昌进入到洗浴中心的区域，他才知道自己落伍了，畅玩一晚之后才知道苏寒凝所说的请客，可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又不是没钱，昨天只是顺着苏寒凝那豪气的模样配合一下，哪能这种事真让一个介乎于晚辈身份的人去请客。

那是VIP的大包房，是两个人的服侍，是从内到外的清洗，然后香喷喷的去享受，那绯红色的灯光之下，那树立在床头柜的项目表上，多达三十多个项目，他全部享受了一遍，为此还在中途吃了一片蓝色的小药片。

自诩走过南闯过北，自问也算是享受过南边经济开放所带来的新鲜，可这洗浴中心，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一份在娱乐生活方面过去白活的认知。

“廖总，给我透个底吧。”

下午才出来，邹昌不是那种贪心不足之辈，之前得到了相应的照拂，现在虽说只是一件小事，他也不愿意表一个模棱两可的局外人态度，如果需要，他是不介意坚定不移的站在苏家一边，别说得罪人，做一些局外的事，他也有那份心。

廖华拉着他，走进了街对面的按摩院。

庞熊走出来，示意两人洗头，头部按摩；洗脚，足疗。

既然是在洗浴中心出来的，也没必要安排别的了，况且双方生意的联营，彼此之间客户的介绍和上门服务，早已是一家人。

干洗，按摩，手指在发间穿过，一点点指甲划着头皮，不疼很舒服，再加上舒服的挤压按摩，要不是谈正事，邹昌很想闭上眼睛。

一盆温度稍微高一点的中药泡脚水，肌肤的舒缓之后，是专业的足底按摩。

“怎么样，不错吧，昨天要不是太晚了，先让这几个丫头过去给你按按，再睡觉，那才舒服。”

有些话，似乎不需要说的太多了。

邹昌哪里看不出来，古志勇、沈军、廖华这帮人，已经站在了一个圈子里。

洗完按完，出门就看到骑着摩托车过来的苏寒凝，就见其人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意，径直走进来：“给我洗洗头。”

前面是正常的服务区域，后面是另一种服务区域，在这一点上，关昊给出的建议，古志勇这边照单全收。

玩归玩，生意归生意，你不能为了一部分的顾客而舍弃所有顾客，况且如今有了洗浴中心，这边生意可以跟那边联营，也不缺少客户，娱乐生活产业链，早已悄然形成。

“这里，真正说得算的，是关科长，对了，钢厂三疯子。”

关科长。邹昌会认为是小年轻运气好，泡到了苏家的公主。

钢厂三疯子呢，那是让古志勇都小幅度吃瘪的人，那是真正敢杀人的主，长街血战，在松城乃至周边城市的杀伤力，可绝不单单只是一个传说故事。

顺古镇这里的产业链，核心人物是他！

没有一个核心人物，邹昌也不相信古志勇会将庞熊给派到这边，将身边的小阿姐都给送到这边。

没有一个核心人物，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地方，为什么会是在顺古镇。

没想到的是，核心人物竟会是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最初，邹昌还以为是沈军，毕竟，凤凰歌舞厅是他的，这位家里在城北区背景挺深的。

让邹昌有些不理解的是，都混到这样地步的人物了，怎么还在钢厂当一个小破科长，那什么意思，外面世界广阔天地……

嗯？

邹昌能混到这般地步，脑子慢了早就泯灭于时代的长河之中。

为什么是他？

理由是什么？

只有一个答案，他能串联多方势力，这也意味着除了苏家，除了古志勇，除了沈军，还有别的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亦或是，这洗浴中心都只是小儿科，他们之间，还有更深更密切的联系，才能在洗浴中心的生意上，彼此间和睦相处。

就这洗浴中心的营业额，窥一可得全貌，邹昌心里那贪念都不止跳了多少个台阶想要从嗓子眼冒出来，这帮人跟自己肯定一样，能让他们和睦的原因只有一个。

还有更赚钱的生意……

“廖总，我这让小苏请了一回，不合适，怎么也得请回来……”

廖华暗自一笑，特么的，真都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