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我们有那么能干的关科长,我作为老人家,扶一把,让位,站好最后一班岗好了。
关昊也在繁忙工作之余,帮着大哥跑一跑分房的事情,负责采购的那位沈雪副科长,如今跟他是姐弟不分家的熟络,关系也是越处越好。
正好负责分房这边的后勤处一名副处长,跟沈雪也是老朋友,这些年沈雪全国各地跑,没少给对方带南边的新鲜玩意,由她做中间人,关昊安排了两顿,没有带对方上凤凰歌舞厅的三楼,而是让黑三儿那边,安排了两个小阿姐,到城里他们放局的宾馆下面,开了一个房间,狠狠让对方享受了一下什么叫做两个人对他的侍奉。
可以找许强,可以找张海峰,可以找韩庆阳,也都能拉上关系,关昊觉得没必要,他的认知里,寻求合作,可能我现阶段需要你撑着,但未来谁又好说还是这样呢?
在这样的关系里,互惠互利是前提,关昊多出力是前提,让他总去求人家,他不想,以他现在所能构架出来的人际关系也属实没必要。
能够喝两顿酒,带对方玩一玩,送礼送钱解决能够解决事情,还有了关系以后常来常往,不比自上而下动用关系更靠谱?
元旦前那一批,肯定有一个名额。
这是之前的承诺,去城里玩过之后,对方表示,到时候暖气楼争取给关科长安排一个。
关昊哪里不明白,你愿意折腾,那就去城里,不愿意折腾,更方便一些,顺古镇黑三儿的按摩院和歌厅,你随便去。
他没让对方提人,而是跟黑三儿交代了一下,黑三儿也让收银这边记住了这位的长相,以后他来,不收钱,他自己愿意给小费就收着,不给小费也不用管,我们这边额外给伺候他的小阿姐小费。
五千块钱大红包一塞,给对方都塞懵了,不过是分房子的事,你关科长这么请客又送礼,我能不给面子吗?都是公家的东西,我肯定不能得罪你的。
这钱,他是真不敢收,生怕太过功利而得罪了关昊。
赶紧告知沈雪,知道事情后的沈雪也觉得有点拿捏不准,专门找到关昊询问此事。
“拿着吧,常来常往。”
沈雪立时明白,关家,需求的可不止一个房子,这条线稳定之后,以后大当家真的可以常来常往。
本来那位都准备要收了,孰料此时钢厂又出了一件大事,此事一出,钱是万万不敢收了,朋友我们常来常往慢慢处,钱这东西,你关科给我是在打我脸。
………………
诺大一个钢厂,职工一万多,家属加起来五六万,不要说一个星期,甚至每一天都不准确,几乎是每时每刻,厂里都在发生着这样那样的事情。
保卫处的工作很杂,兼有各种各样零七八碎的活儿,甚至有时候家长里短的事情,都要去进行处理调解,整个厂区内的治安工作,可以说是保卫处体量最大的职责,治安科的人员也是最多的。
夫妻打架,婆媳吵架,张家今天狗丢了,李家明天自行车让人扎胎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找到啊治安科,美其名曰,厂子里自己的事,你们是我们的主心骨,不找你们,那我们去找谁呢?
关昊所在的一科,自然接触不到类似的事情,他兼职训练总教官,稍有空闲,便会组织训练和考核,抓优质的深入强化训练,混日子得过且过的,他这里考核评语也能拿一个‘良好’,主打一个公事大方向做好,小方向大家都是朋友。
长街血战的事情过去了几个月,渐渐也开始从大家的记忆里变成一个故事,不会忘,却也不会身临其境的深刻,面对事件的主人公,也没有了与事件联系起来的敬畏。
加之关昊自己在有意识的弱化钢厂三疯子这个称号,最近一两个月,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的是关科长,习惯的也是关科长。
关科长是随和的,三疯子那是江湖大佬,能一样吗?
关老蔫和乔冬荣的生活,变化非常大,为了父亲寿辰,最近关老蔫往返老家村屯的次数比较多,乔冬荣也跟着去了两回,支持丈夫来一次他认为的‘荣归故里人前显赫’。
平日里,不喜打麻将的乔冬荣,实际也不喜欢一群人坐在一起扯老婆舌,但是多年来养成的融入习惯,还是让她在邻里群体里并不突兀,秋高气爽的天气,中午跟老邻居们坐在胡同口,晒着太阳,有的织着毛衣,有的磕着瓜子,有的抽着烟,六七十岁到三四十岁的女人,坐在一起,聊天。
她们的世界里,当然是张家长李家短为主,你像是一帮老爷们看看新闻看看报纸,听听别人侃大山,聚拢一些知识点,聊一聊国际形势国家大事,其实跟女人们的张家长李家短没什么区别。
话头从什么时候跑偏,乔冬荣有些记不太清了,隔壁胡同李歪脖子的二嫂,不是钢厂的家属,来李歪脖子家串门,看到如今有了新潮服装尽情打扮自己的关雨回来,之前介绍自家小子没成,心里不舒服着一直记恨着,故意当着乔冬荣的面,毫不客气的评价了一句:“小S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