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事,一切都不是事。
关昊也没有傻乎乎的上去称呼一声张哥,现场公事公办,马大志笑呵呵的凑上前:“都是厂里的人闹别扭,打起来了,这不,这几个臭小子大晚上不好好睡觉,整个二踢脚把玻璃和门都给崩了,我这兄弟脾气也火爆点,给人都给捆了,没事没事,小五,赶紧的,给人都松开,都熟头熟脸的,还能真把人咋地是的。”
马大志也去搀扶潘学武,手狠狠的捏着他的手臂。
遇到穿官衣的,都习惯了‘一致对外’,有没有事,都是没事,潘学武也应了几声。
张峰询问他,有没有事。
潘学武摇头表示没事,晚上都喝点酒,叽个(东北话吵架)两句,动手不应该。
看热闹绝不会冒出任何一个脑残的,刚刚那画面很多人都看到了,这钢厂的三疯子如今不止混大了,手段也是真厉害。面对这样的人,谁会没事多嘴多舌的去做多嘴大叫驴。
地上哪有二踢脚崩开的鞭炮残渣?
血迹也没有冲干净?
可谁会真的在意呢?甚至连进屋看看都没看,更不要说搜查一下房前屋后,别说跟关昊关系不错了,就算是不认识,类似的场面民不报官不究,也不太会有人过于‘多事’。
既然客人都被吓跑了,顺势关门今晚休息不营业。
让关锐送母亲回家休息,马晴和孙晓芳想要拾掇院子,收拾残局,被关昊撵走,也去家里,既是安心休息,也是女人陪伴女人能让母亲更为安心,今天晚上这边不留人,不管那个黑三儿敢不敢报复,不管这个潘学武服不服,关昊手里有武器,腰间自制的皮套里面有两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夹。
别说实力问题了,上过战场的手里还有武器,会怕一帮混江湖的?
别人都给赶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关昊、马大志和潘学武,后者沉着脸坐在那,一肚子的气,就感觉今天是自己在钢厂这三十年来最憋屈的一天,对关昊是又惧又恨,你特么一点面子没给我留,将我脸面狠狠才在脚底下,这件事……
他还想要说法,心里也知道自己还要先给对方一个说法。
“怎么回事,说说吧。”
看着破碎的窗户,虽说是夏天,晚上本就不关,可那模样看着火大,纱窗也坏了,开着灯,屋里很快就进了蚊子。
做买卖的,也没可能真的如同住家一样严防死守,开着吊扇出风,点着蚊香驱蚊,此时到也还好。
如果只是在游戏厅出事,关昊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吓跑了我客人,砸坏我的东西,照价给我赔偿。可今天母亲在这,实际上这一段时间他都在逐渐减少父母过来的时间,尤其是晚上,为什么雇那么多人,一是不想让父母累,二也是因为类似的场所龙蛇混杂,再有一些喝多酒的,很麻烦。
敲门声响起,马大志去给开门,王毛子满脸焦急的走进来,脚下穿的鞋都不是一双,腋下夹着一个破旧的衬衫,里面裹着一把‘撅把子’。
看到院子里的样子,王毛子在见到关昊时,啪的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三哥,对不起。”
他今天家里来客人,晚上早走了一会儿,让牛百顺帮着多看一会儿,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心里愧疚的很,不敢保证自己在会有多大作用,不在是愧疚自责的原罪。
牛百顺没吓尿裤子就算不错了,刚才回到家那也是双腿发抖,父母更是吓的劝他不要干了,抖腿是吓的,可牛百顺也很兴奋,太帅了,三哥太牛掰了。
哪个喜欢看武侠小说看武打片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我是现代侠客的梦,没有侠客的时代,那江湖人多少沾点缩影,吓坏了,可也至此彻底在他心中树立了崇拜的种子。
“跟你没关系,这是意外,不用多想,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找人先把玻璃修好。”
王大成摇头,也不说话,得到消息跑过来,得知捕快出动事情解决,他还拉着一个看热闹的询问前因后果。
将破旧衬衫包裹的‘撅把子’拿出来,他敢用,吓唬人敢用,真让他打人,他不敢。
此刻,敢。
不说士为知己者死,这两个月三哥对自己的照顾摆在那,开多少钱工资是一回事,吃的喝的抽的,三哥从没有拿自己当外人,他抽什么烟,自己跟着抽什么烟,连带着自己没事走来这里厮混的小兄弟,时不常的也都能蹭到三哥的烟。没事的时候喝酒就更不必说了,谁不说三哥一声好。
作为男人,东北爷们,自己的事可以怂,可以大事化小,可三哥的事,打死不能怂,那帮家伙要是敢返回来,就让他们尝尝小爷手里的‘撅把子’味道。
搬了一把椅子,门口一坐,爱尼玛的谁谁谁,今天咱也疯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