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一笑，曹明仰脸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咽下后，起身走过去，走到江劲近前，反问：“污言秽语？劝你多玩几个女人，就是污言秽语？”

江劲：“难道不是吗？”

曹明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江劲双眼，又指了指自己双眼，“你知道自然界双眼都长在前面的动物是什么动物吗？”

没等江劲回答，曹明笑道：“是猎食者！基本上全是食肉动物！只有没什么攻击性的食草动物，两只眼睛才会长在脑袋两侧。我们人类明明是猎食者的特征，你却连我说‘多玩几个女人’，都觉得是污言秽语，你如此人畜无害，难怪想跳楼。”

江劲皱眉想了想，冷笑反驳：“歪理！谁跟你说我跳楼，是因为我人畜无害？”

曹明：“哦？你的意思是你干了坏事？这是要畏罪自杀？”

江劲：“？？？”

江劲又被搞沉默了。

默然看了曹明两眼，江劲转身大步往天台边缘走去，脚步越走越快。

曹明眯眼看着江劲寻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故意把话说得那么功利，还是没能激起江劲心底对活着的渴望。

眼看江劲已经大步走到天台边缘，已经在往围栏上爬，曹明忽然喊：“太浪费了！江劲！既然这条命你已经不想要了，不如卖给我！你不想为你家人留点钱生活吗？”

一只脚已经踩上围栏顶部的江劲闻言，手脚都停住了，回头看来。

“你很有钱？你别以为莪不知道你家也是农村的，你能有几个钱？”

说完，江劲不屑一笑，收回目光，又想继续往围栏上爬。

曹明：“认识这个吗？”

江劲好奇，再次停下，回头望来，看见曹明右手中多了一把车钥匙在摇晃，但江劲不是很确定那是不是车钥匙。

一来，天台上的光线昏暗，二来，这年头的车钥匙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很多人不仅自家没汽车、亲戚朋友里也没有买得起汽车的。

“什么东西？”

江劲问。

曹明扬声就把车钥匙抛了过去，落在江劲旁边的地面上。

江劲好奇，从围栏上下来，走过去捡起那串钥匙。

钥匙上的奔驰车标，他倒是认得。

他惊讶地看了看钥匙，回头问：“你买了奔驰车？你有那么多钱？”

曹明：“你觉得我能预料到你今晚要来这里跳楼？所以故意弄了这么一副奔驰的车钥匙来骗你？”

江劲：“……”

跳楼这事，江劲事先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口风，所以，他不相信曹明能预料自己今晚会来这里跳楼。

所以，这车钥匙是真的？

默然片刻，江劲问：“你买我命想做什么？我不想骗你钱，事实上，我已经得了重病，已经活不长了，所以，我就算把这条命卖给你，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要是想让我替你去杀人什么的，抱歉！我不会做这种事！”

曹明挑了挑眉，一边走过去，一边问：“你是因为生病才跳楼的？什么病？没治好的希望吗？”

江劲自嘲一笑，“对我们这些没什么钱的家庭来说，所有我们看不起的病，都是绝症！”

曹明有点意外，“你的意思是——你的病，只要有钱就能看好？”

江劲摇头，“那倒不一定，但如果钱足够多，至少有治好的希望，可惜，我没钱买这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