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的声音在隐私帘里响起,“周七七,你进来,给他打退烧针!”
“谢谢陈医生!”
车粮挣扎的声音,在帘子里响起:“陈医生,我是男的……”
“你让一个女医生,给我打屁股针?”
陈牧冷冰冰的声音在隐私帘里响起:“为什么间断发烧两年,也没有来校医院看过医生?”
“额……”
车粮被陈牧梗了一下。
这次直接放弃挣扎。
“陈医生,我觉得医生的性别,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帘子里。
传来一声女生的轻笑声,还有撕开药品包装的声音。
隐私帘外。
苏冰冰看着屋子里的这一大群白大褂。
几乎每一个人。
都在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帘子里的周七七。
大家都是一起来的。
他们甚至还没有触碰到患者,周七七已经在帮患者打针了。
苏冰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群还没有离开学校的学生,正经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适应职场的生存模式。
很多的时候。
机会只有一个,等待机会的人却有很多。
如果你做不到,在领导的眼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和能力。
那就只有主动一些,才有可能争取到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机会。
—
隐私帘拉开。
车粮很是尴尬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很显然。
还是没有从一个女医生给自己打退烧针的尴尬中,回过神来。
“车同学,我这里有很多的实习医生。”
“他们想给你听一下心脏和肺音,不知道?”
陈牧没有忽略身后那些期待的目光。
主动开口,帮白大褂们询问道。
车粮看了一眼那些白大褂们。
松开捂住脸的手,苦涩的笑了一声,随后道:“左右我现在也打不了工,随意吧……”
陈牧让开了位置。
白大褂们自觉排队。
排在最前面的人,面对车粮也是轻手轻脚的。
生怕惊扰了自己好不容易排到的患者。
“陈医生。”
慕瑶匆匆忙忙的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了一瓶冰镇过的可乐。
陈牧抬手接过:“慕医生,谢谢。”
慕瑶抬手指了指楼上,“刚刚有很多的学生送中药过来,我们都已经登记过了。”
陈牧点头。
慕瑶看向车粮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陈牧:“那位就是,您让我下来看的患者?”
陈牧喝了一口可乐:“间断性发烧两年。”
慕瑶傻眼:“这不是和严栀的情况差不多?”
“陈医生,你确定你要喊过来的人是我?”
“而不是……”
慕瑶抬手往楼上的方向,指了指。
神情有些心虚。
作为一个没有多少临床经验的新人医生,可以接触到一些情况严重的病人,累积经验。
自然是好的。
只是……
慕瑶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面对这么严重的患者,她还没有可以医治患者的能力。
回答慕瑶的。
是陈牧的一声冷哼:“就算是你的老师们,也救不了作死的……”
“这位患者可比严栀离谱多了,在这两年期间,人家一次医院都没有去过。”
慕瑶傻眼:“啊?”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呆呆的看着车粮的方向。
恨不得打开车粮的脑袋,看看车粮到底是怎么想的。
趁着一群白大褂在听肺音的功夫,陈牧也低头在纸上,写着车粮需要做,且可以在校医院做的检查项目。
“一会儿等他们听诊结束以后,你带两个男生,抬着人上去做检查。”
“这些是他需要做的项目。”
“后续就交给你了。”
字条拍在慕瑶的手里。
陈牧双手插兜,往外走去。
蓝兰注意到陈牧使给自己的眼色。
快速的跟了出来。
校医院门口,陈牧皱着眉头,“蓝兰同学,你对车粮同学的情况,了解多少?”
蓝兰:“不算多。”
“陈医生你可以提问,我知情的部分,一定知无不言。”
陈牧想到车粮那繁重的兼职,“车粮,是贫困生吗?”
“啊?”
蓝兰还是很少能听到这么提问。
没忍住笑出声音,“陈医生,车粮家里在帝都有一栋楼,你觉得这种人可能会是贫困生吗?”
陈牧有些懵。
几秒钟后。
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他家里,正常给生活费吗?”
蓝兰点头:“我父亲和他爸爸有生意上的往来,年前的一次晚宴上,他们聊天莪听到过一次。”
“车粮每个月的生活费五位数,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应该是相当富足了。”
这次轮到陈牧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啊?”
有谁能告诉他。
为什么一个不缺钱的人,会把自己累到发烧两年,还不去医院?
他是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病人了?!